宋惠子露出不解的神情,“摔进去了,那你怎么没事儿?”
陆军身上说不上干净,但比梁靖暄干净,还没有猪屎。
“我放开了他,然后我……”
陆军在要贴到猪屎的时候,撑住了凹凸不平的石墙,才没倒下去。
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宋惠子一脚,疼的他抱着大腿乱叫。
宋惠子没空收拾他,拉着脏兮兮的梁靖暄去洗澡。
洗完澡,宋惠子揪着他就是一顿打,打的他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但就算是一瘸一拐,也不妨碍他打麻将。
他每天出门,都会喊梁靖暄,问他要不要跟自已一起去。
梁靖暄从一开始的见到他就跑,到后面摇头,再后来跟着他一起去麻将馆,麻将馆的板凳不能靠背,坐着不舒服。
他就自已从家里提一把椅子去,让梁靖暄坐着看他打麻将。
赢了钱给自已留本金,剩下的都给他买辣条和津威。
有人问起梁靖暄,他说是他的宝贝老幺,别人调侃梁靖暄跟他长得不像,他说像他媳妇儿,他媳妇儿好看,像他不行,他太丑了。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梁靖暄会很认真的捧着陆军的脸说,“二叔,你不丑,只是脚有点臭。
陆军,“……”
梁靖暄的到来,填补了他和宋惠子内心深处无人知晓的伤口。
陆绥从小就很懂事,除了生活费很少依赖他们。
每次回来,不到两天又走了,这两天像是他们两口子偷来的一样,陆绥睡觉的时候他们俩轻轻的站在床边看他哪儿变了。
看来看去都觉得瘦了,看到他手臂上狰狞的长疤,宋惠子越看越想哭,看不下去了,捂着脸无声的哭。
两天一到,宋惠子提着大包小包送陆绥到村口,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身上疼的像撕下了一块肉……
陆绥一走,她病的更重了,好几次差点就扔下了陆军。
直到梁靖暄来了,她才慢慢好起来,梁靖暄像小婴儿一样,什么都需要她,那种无时无刻的被需要让她又当了一次母亲,而且梁靖暄永远也不会长大,永远也不会离开她。
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从梁靖暄来的那一天开始就结束了。
她不需要再喝很多的药才能下床走动。
梁靖暄就是她的“药”
,是无价的“药”
,她的精神越来越好。
不到半年,吃了二十几年的药不用再吃了。
死气沉沉的家里,开始热闹起来,变化最大的是她,当然了也有陆军,他们等了十几年,总算是等到了属于他们的新生。
拍全家福的那一天,梁靖暄乖乖的坐在他们俩的中间,笑着看镜头。
快门按下的前一秒,梁靖暄抬起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很想哭,陆军握着她的手说好日子不能哭,这一刻的幸福被永久的定格在了照片里。
最遗憾就是陆绥不在……
可是没关系,陆绥会回来的。
今年是梁靖暄来到她身边的第五年,他比之前长高了很多,还长了肉。
陆军有次背不动梁靖暄,赖到她身上,让她少做一点红烧肉,说梁靖暄这么吃下去,早晚得胖成小猪崽,气的她掀开被子,一脚把他踢下床去。
梁靖暄眼眸湿润的看着她,“二婶,你笑什么?”
宋惠子伸手揪他的脸,“笑你哭的像个小花猫!”
梁靖暄不开心的抱着她,“我不是小花猫,我是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