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晖照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雪。
陆绥打着手电筒,在新房子的地下室找陆军昨天偷摸抱回来的箱子,那是一个黑木箱子。
他明明就记得陆军抱放在地下室,可他把能翻的都翻了就是没有。
地下室没有他往上一层找,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找着。
九点到了,梁靖暄没回来。
没装修的新房子到处是灰,他接了盆水,脱光衣服随便冲了一下,擦干套上裤子背心就往外面走。
推开张婶家的篱笆门,张婶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小绥你来了,他们俩在客厅的沙发睡着了,我忙着泡豆子,就没来得及去叫你,我给他们俩盖了一层薄被子。”
陆绥关好篱笆门,“好,你忙,我抱暄宝回去睡了。”
张婶拿了个大木盆进厨房,“那你把二虎抱上床了你再走!”
“好,婶你要我帮你吗?”
陆绥上前。
张婶放下大木盆,“不用,不用,都弄好了,就是要看火,你去忙你的。”
陆绥侧身去客厅,昏黄的灯光下,电视还开着,作业本和课本散落一地,走了两步,脚底很硌,挪开一看,是块橡皮。
他蹲下来,一本本的收好,装进奥特曼的小书包里。
小兔崽崽在竹篮子里,翻滚着软软糯糯的身子,哼哼唧唧的。
黑色的皮沙发上,二虎和梁靖暄一人抱着一只兔子睡着了。
陆绥掀开被子,轻轻掰开二虎的手臂,拎走兔子,再单臂抱起他,往二楼的房间走。
到二楼,推开画着两个大兔子的门,白腻子墙上贴满了各种兔子的海报,最多的就是烧苞谷的。
陆绥抿了抿唇,眉宇微微压低,把他抱放在床上,盖上印着兔子的被子。
正准备要走,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相框,照片里是梁靖暄和二虎,在市动物园门口照的。
梁靖暄穿着背带裤,拿着一串糖葫芦,嘴角沾了糖霜,他伸着舌头舔。
二虎小戴了一顶小黄帽子,比剪刀手。
陆绥拿起相框,照片右下角有时间,三年前的五月初五,大概是梁靖暄来了没多久照的。
指腹摩挲着,相框背面还有字,是刻上去的,刻的歪歪扭扭的,“最好的朋友梁靖暄,没有之一——”
旁边还有两只紧挨在一起的兔头,陆绥抬眸看向房间门上的两只兔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陆绥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放下相框,很轻的走了出去。
到楼下的客厅,他关了电视,把兔子全抱放进竹篮子里,一手抱着梁靖暄,一手提着竹篮子回家了。
还没到家梁靖暄就醒了,浑浑噩噩的把头嵌进陆绥的颈窝,声音软软的,“老公……”
陆绥收紧手臂,把兔子抱回陆军做的笼子里,又抓了一把青菜叶放进去。
梁靖暄抱着他脖子,带了点撒娇的语气,“老公,我想玩蜗蜗推箱子~”
陆绥掏出诺亚基给他,双眸微眯,警告的说,“输了不许砸手机。”
“哦~”
梁靖暄是最近才迷上蜗牛推箱子的,但他每次都只玩到第四关就玩不下去了,第五关和第六关很难,每次玩都蹙着个眉头。
有次卡在第五关卡了一个小时,气的他把诺亚机砸了。
诺亚基没砸坏,但电池砸飞进了水缸里,泡坏了。
陆绥还没怎么样,梁靖暄哭的抽抽噎噎的,还把裤子给脱了让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