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潮湿的气息。
陆绥和梁靖暄在会见室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于泽暎,铁门还没打开,就听到铁链拖动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的金属声响。
于泽暎一看到陆绥眼睛里面灌满了水雾,“阿绥……暄宝……二婶怎么样了?我昨天走的时候,她一直在哭。”
他头发长了不少,血红的眼睛下面出现了深重的黑眼圈,面容憔悴,陆绥勉强挤出一个安慰的笑,“二婶很好,就是放心不下你,都怪我,我昨天要是早一点回来……”
于泽暎摇头,“不怪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于家倒台了,他是于家二少爷,难逃其咎,他就算什么都没做过,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
梁靖暄哭着去扯他的手上泛着寒光的镣铐,“暎哥!
这个能不能解开?你戴着是不是很疼……”
于泽暎手指携去他眼角的泪珠,“不疼……别哭!”
“我找了最好的律师,还找了贺霆,那些事情你没做过,很快就能出来了!”
于泽暎猛然抬头看着陆绥,眼眶滚烫,咬牙抿唇,“阿绥……我……我对不起你……”
陆绥眼中的阴鸷褪去,有些嗔怪,“咱们是兄弟,有什么对不起的?!”
愧疚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于泽暎背上,让他无法挺起胸膛,“以后……你要是恨我,我可以拿命还……”
他声音很低,陆绥没听清,“你说什么?”
梁靖暄两条手臂紧紧的抱住于泽暎,崩溃的大哭,“不要!
不要……暎哥不要……”
于泽暎的心脏被狠狠的重击了一下,沙哑着嗓子去哄他,“好,不要……”
陆绥眼眸微眯,狐疑一闪而过,“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于泽暎苦涩的笑了笑,
“好……还有一件事,我哥我知道他罪大恶极,可他也是被逼的,我知道我舅舅是他帮我处理的,有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为了我,他肯定也会认。
阿绥,我求你帮帮我,我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陆绥没有一丝犹豫,“好,我帮你!”
阳光照耀不到的监狱内部充满了沉闷和压抑的气息,于泽辉看到陆绥没有任何的惊愕,随意的摆弄好脚上的铁链,找了个惬意的姿势坐了下去,眉眼间是一贯的傲慢难训,高高在上。
嘴角轻蔑的勾起,“是我那傻逼弟弟让你来的吧?”
陆绥眼神冷若寒霜,“是……”
于泽辉舌尖抵着后槽牙,“带烟了吗?给我来一根,妈的,烟瘾犯了……”
陆绥从兜里掏出烟,点燃递过去,于泽辉手指夹着烟,猛吸了一大口,又缓缓吐出去,白色的烟雾吞噬了狠戾的五官,
“别告诉他,什么都别告诉他,不管是于家,还是我的判决,都别告诉他,能瞒多久是多久,要实在是瞒不住了……再说吧……”
陆绥漆黑的双眸沉沉地凝视着他,语气生硬冰冷,“可能瞒不了太久了……”
于泽辉冷冰冰的直视着他,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攻击性,细看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