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阴暗潮湿,空气混浊,于泽暎浑身是血的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抓着头发,“阿暎!”
听到陆绥声音,愧疚像山一样压在于泽暎心头,无法呼吸,无法前进,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你是怎么回事?哪受伤了?!
!”
陆绥蹲下来查看他身上的伤势,肚子上被捅了一刀,伤口不深,血凝固住了。
“你他妈疯了?受伤了不赶紧找医生,护士!”
陆绥站起来,火急火燎的去找医生,护士。
于泽暎一把拽住他,“别去了……我没事儿……”
“还说没事儿!
你这手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
陆绥撩开衣袖,没有伤口……
于泽暎抬起头,浓黑长睫因忍耐疼痛而微微颤抖,薄唇抿直,嘴角渗出血丝,“不是我的血……是木熙良的……他是前任市长的儿子……我外公,陷害他爸,逼死他妈,他姐姐也被折磨疯了……”
四天前的晚上——
阴森的鬼宅的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怪味,似乎是腐烂和恶臭的混合……
于泽暎推开雕花木门,暖阁没点蜡烛暗沉沉的,木熙良躺在榻上,手里握着冷冽而锋利美式的军刀,眼中浮上绝望,美而近妖的五官也失去了颜色,仿佛一朵即将枯死的花。
“怎么不点蜡烛?”
于泽暎把饭菜放在镂空的檀木桌上,正准备去点蜡烛,木熙良掀开狐裘坐起来,冰冷的刀刃抵在他脖子上,“别动!”
于泽暎手里的蜡烛掉在地上断成了两截,狭长的凤眸满是疑惑,微微倾身,他甚至能感觉到刀锋划破皮肤的刺痛。
“阿熙……”
木熙良握紧刀,咬着牙怒吼道,“于泽辉是你哥……于耀东是你外公!
于海清是你舅舅……是不是!
!
!
!”
于泽暎双手无意识地握紧,身体颤抖,显露出深深的恐惧,“是……”
木熙良狐狸眼含着泪水,“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前任市长木远民的儿子,我叫木熙良!”
残酷的言语就像一把锐利的刀,无情地剖开于泽暎,五脏六腑全部被掏空,随着鲜血流了一地,这死气沉沉的暖阁,瞬间变成了他的屠宰场。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绝望,无助,痛苦,一天之内,最好的兄弟跟他有杀父之仇,最爱的人跟他有血海深仇,命运为什么要如此捉弄他……
他为什么要生在于家……
其实他早就怀疑木熙良的真实身份了……
可他不敢去求证,打算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他过一辈子……
木熙良阖上眼两道泪痕滑入两鬓,再睁开眼,狐狸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你外公,你大哥,你舅舅……害得我家破人亡!
我爸坐牢,我妈跳楼死了,我大姐疯了,你!
把我当妓女一样的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