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啼夜,扰得熙良睡不着,昏昏然的看着发霉的悬梁,又开始想以前的事儿,于泽暎也没睡,下巴轻轻的磨蹭他,“在想什么?”
“说了你又不愿意听……”
于泽暎有不好的预感,“你先说……”
熙良愣愣的看着他,于泽暎就是个杀猪的,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而且他不相信他,所以连真正的名字都没有告诉他,“在想我之前的嫖客,刘老板,刘进忠,搞房地产的,这座鬼宅就是他修缮的,我之前还让你帮我查查,想起来了吗?”
于泽暎没有接话,心中泛起一阵比一阵强烈的好奇,怀疑,他再一次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身份不简单……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再陷进去,可他偏偏对他有着简直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算他是毒药,他也想要舔一舔,万一是甜的呢?
“还没想起来?你不是很聪明的吗?”
于泽暎想咬他,“想起来了,我查了,他带着他的小情人跑国外去了,你跟他什么关系?”
熙良避开他审视的眼神,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是我之前的嫖客,不!
应该说我是他包养的小三儿,也是小情人,可惜后来被他老婆发现了,叫人把我腿打断了,还要要我的命,刘老板冒死把我藏到了这儿,管了我几天饭就没人影了……”
于泽暎的眼神很犀利,他看得出来他在撒谎,“那他怎么跑了不带你?还有,我查了,他的小情人里根本就没有叫熙良的!”
熙良一点也不慌,应对自如,“有钱人玩的花,你一个杀猪的,你懂什么……随随便便就让你查出来了,那我岂不是要死很多次……”
蜡烛要燃尽了,顺着榻椅滴在地上,像一摊凝固的血……于泽暎隐隐不安,他有想过要去查他,但他又不敢,怕查出来了,他就不属于自已了,他这一生,过得很窝囊,一直在失去,从来没有什么是属于他的……
就连陆绥,他也在恐惧,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还愿意认他这个兄弟吗?他背负着无法诉说的罪孽,苟且的偷生,最煎熬,最痛苦的时候,他把自已的坟挖好了,可在遇到熙良之后,他想再偷偷的多活几天……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枕着他胳膊的人,有没有腿无所谓,有些时候他甚至卑劣的觉得没有腿也挺好的,这样他起码不会离他,诸事都要求着他,要是没有他就活不下去,那就更好了。
可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妄念……
怀里人一看就是暂时落了难的富家公子,光看这一身皮肉就知道是金尊玉贵里养出来的。
他一个杀猪的,哪配得上他?
他不去查,也不多想,打算能拖一天是一天,要是能拖一辈子……
入地狱也值了……
熙良戒备的看着他,这个人说是杀猪的,可敏锐的警惕性又不像,刚才还怀疑他的话,现在又心神不安的,很难揣测,也很难琢磨……
现阶段他只是想靠着于泽暎活下去,他喜欢他的身体,他可以给他玩弄,可他要是要那虚无缥缈的爱,他可就没有,而且也不可能会给,谁叫他天天骂他婊子!
“去把蜡烛吹了,我要睡觉!”
于泽暎侧头去看,蜡烛快要燃尽了,没必要吹,“不……”
“不吹滚下去睡!”
于泽暎迫于他的淫威不得不去,吹完回来还挨了一巴掌,“嘶!”
“你把我被子掀开了!”
于泽暎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上。
熙良憋着火闭上眼,他很讨厌别人跟他一起睡,偏偏这个人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走!
即便是闭上了眼于泽暎灼烧的眼神他还是能感觉得到,更可恶的是他还动手动脚,忍无可忍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滚下去睡!”
于泽暎捂着脸,靠上去,两人靠得太近,姿势就像一对交颈的鸳鸯,“你要干什么?!
!”
“不干什么……我就是想问你要不要跟我过一辈子?我会对你好的,过一辈子的意思就是给我当老婆……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