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辉,“……”
“我他妈虽然十恶不赦,但我不是变态!”
梁靖暄想到他把自已送给赵崇明,又揪了一朵金银花,小声的吐槽,“那就是十恶不赦的变态……”
于泽辉暴跳如雷,“你他妈的,你怎么这么会气人?!
!”
这小傻子要不是……他早把他揍的鼻青脸肿的了!
梁靖暄双手抱头,时刻准备逃窜,“你别生气,你……你继续说你老婆,我听着……说到他偷看你洗澡了……”
于泽辉烟瘾犯了,但又没烟,喑涩的说,“你让我想想,想想怎么说……”
于泽辉没遇到知砚之前,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小姨还在的时候,他还有一点好日子。
小姨跳楼以后,他每天都想死,但他们又不让他死。
要是没有于泽暎,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那时候我刚过十八岁生日,他住在隔壁病房,我们俩都有病。
他是个不乖的,老喜欢往墙头上爬,想翻下去,想逃出医院,总觉得逃出去了病就会好……”
病房中间横着一道墙,延伸到医院外面,墙上长满了血色的蔷薇。
阒寂无声的病房里,于泽辉戴着沉重的镣铐看知砚畏畏缩缩的爬墙,咧着嘴角忍不住嘲笑,“你现在回来,可能还会活的久一点,你要翻出去可能就是东一块西一块的了。”
知砚吓得小脸煞白,抓紧墙头,不敢乱动,漂亮的桃花眼蒙了一层阴翳,“可我不敢回去了……”
“那就在上面待着吧,不是爱爬吗?”
于泽辉不再管他,说完关上窗,拉上窗帘。
没了光,病房死气沉沉的,像一口封死的活棺材。
“哥哥……哥哥我怕……哥哥……哥哥……”
知砚叫得于泽辉很烦,很暴躁,他的声音很像他过生日的时候,小姨送给他的那只小奶猫。
可最后那只小奶猫陪了他还不到三天,就被喝的醉醺醺的于青海一脚踩死了。
七月天,一场雨昏天暗地下了起来,掀去无数碎叶,也仍是洗不掉蔷薇上隐约的血腥味。
“哥哥……我怕哥哥你别不理我哥哥……”
知砚的哭声越来越大,雨也下的越来越大。
于泽辉拉开抽屉,拿起还残留着血腥味的斧头,垂头看着脚上的铁链,猝然笑了,明明自已都是在死牢里的人,却还妄想着救别人。
铁链两下就砍断了,太久被限制行动,走得一瘸一拐的,但他一步也没有停。
病房在二楼,一楼有一个自带的小院子。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走到墙下,确认好知砚的位置,张开双臂,不耐烦的吼,“跳下来!”
知砚颤颤的往下看,长睫湿乎乎的,一簇一簇黏在一起,“我不敢……哥哥我怕……”
“那你就死在上面吧!”
于泽辉冷下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知砚慌了,“别走,哥哥!
我跳,我跳!
你别走……”
光线很暗,落在于泽辉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晦暗的阴鸷,他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心软,是因为那一声声“哥哥”
,还是因为……他绷紧手臂,暴怒的走回去,“你他妈下来我不打死你,我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