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地板砖,包装的纸壳破了,地板砖划破了手臂……暎哥流了好多血,还肿了……”
陆绥的心像被倏然捏紧,窒闷到难以呼吸,拳头不自觉的攥紧,神色中满是的焦躁和挣扎,最后卸下紧绷的肩膀,侧过身,“二婶,我去看看。”
宋惠子怔住一瞬,“好,那我去给你拿手电筒。”
“我也要去!
我去拿……”
梁靖暄擦干眼泪,去追宋惠子。
陆军睨着他,叼着烟的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想调侃他两句,陆绥不给他机会,转身就走。
羊肠小路上的蟋蟀吵得人暴躁,陆绥抱着梁靖暄,眸底颜色越来越黑,压抑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梁靖暄敏锐的觉察到,搂着他的脖子,软声说,“老公,你别担心,我问暎哥疼不疼,他说不怎么疼,你别怕……他没事儿。”
陆绥冷峻神情全是慌乱,“好……我知道了……”
瓦斯灯泡下,盘旋着五六只飞蛾,掉了皮的老沙发上,木熙良端着青花瓷大碗喂于泽暎,手很僵硬,怕筷子戳到于泽暎,又怕饭菜漏出来。
喂了大半碗,木熙良暴躁的撂了筷子,于泽暎吓得一颤,
“阿熙……要不放桌上吧?我自已吃……”
木熙良没搭理他,大步去了厨房,于泽暎站起来跟上去,“阿熙……”
还没走到堂屋,木熙良拿着勺子从厨房里出来了。
“用这个喂!”
于泽暎眼神逐渐升温,变得炙热似火,嗓音干哑:“好,听你的。”
再次坐到沙发上,于泽暎全身肌肉紧绷鼓胀,滚烫的眼神下流的盯着木熙良的胸口,要不是伤了手臂,他早就把他摁在沙发上……
“阿熙,我上厕所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
木熙良凝眉,“你又不是两只手都划到了,不帮!”
于泽暎厚颜无耻的说,“可我一只手脱裤子,一只手要……”
木熙良把勺子猛往他嘴里戳,“手都快要残了,还在想!
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于泽暎撑住沙发,身子往后倾,痞笑着说,“我不想死,如果要死,我想死在你身上!”
木熙良咬了咬牙,“先吃饭!
你要上厕所的时候再说……”
于泽暎凑上前,唇似有若无地吻着如玉的脖颈。
肌肉虬结的脊背步步紧逼,把木熙良逼到了沙发角,“所以阿熙你是同意了,对吧?
木熙良一巴掌打过去,“啪!”
一巴掌不解气,又换了另一只手,“啪!”
于泽暎捂着肿起来的脸,有点委屈,“阿熙……”
话音未落,半掩着的木门“嘎吱”
一声被人暴力的踹开,“他都这样了,你还打他!”
陆绥抱着梁靖暄一脸阴冷的站在门口,于泽暎鼻头顿时酸了,眼前一阵又一阵地朦胧,泪雾越来越厚。
木熙良暴怒的把青花瓷的大碗摔在桌上,“他是我男人,我想打就打!
还轮不着你来管……”
陆绥收了些戾气放下梁靖暄,“你可以打,但你也要分……”
于泽暎撑着手挺起上半身,磕磕巴巴的打断他,“阿绥……不关阿熙的事,是我先惹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