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死在老槐树上站着几只乌鸦,废旧的石桥被薄雾笼罩,桥下溪水潺潺,如果不仔细听,还以为是桥下溺亡之魂的幽怨声。
阴风吹来,梁勇醒了,手和脚被小臂粗的麻绳绑得死死的,嘴巴也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拼命的扭动身体,像极了厕所里的蛆。
巨大的黑影犹如附骨之疽,笼罩在他身上,他瞪大眼睛,那人一身黑衣,戴着口罩,鸭舌帽,看不清长相,手里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斧头。
他往后扭动,想发出声音,可嘴巴里的粗布塞到了嗓子眼,只能发出微弱,“唔唔唔……”
陆绥提着斧头一步一步的逼近,抬起腿狠狠的踩了他肚子一脚,梁勇面色铁青,痛苦的扭曲,陆绥森然的笑了,两只手握紧斧头,从他的膝盖上砍下去,很沉闷的骨头断裂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鲜红的血溅在石桥上,顺着缝隙流到河里,恶心的血腥味很快就被冲淡。
陆绥解开他手上的绳子,梁勇以为他要放过自已了,两只手抓着地面往桥头爬,陆绥提着还在滴血的斧头,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在他快要爬到桥头的时候,一斧头砍下去,左手断了,梁勇仰着头痛苦的叫了一声,他浑身都是血,像一坨腥臭的烂肉,正要去摸断掉的左手,带着血的斧头再次砍下来,“啊啊啊……”
绝望的嘶吼声,招来了枯槐树上的乌鸦。
梁勇晕死过去了,陆绥淡定的蹲下来把他嘴堵上,掐着他的脖子,把他装进了麻袋里,捡起四肢装进另一个麻袋。
提着还在滴血的斧头走到河边,先洗斧头,再洗手,脱掉身上溅到血的衣服,绑上两块石头沉进河里。
站在石桥上的乌鸦大着胆子飞下来,啄食地上的肉渣。
陆绥没有驱赶,提着麻袋斧头走了。
阴森森的看守所外,放着两个麻袋,巡逻的队伍走上前才发现麻袋还在流血,解开麻袋,里面装着的是个人,但双手双脚都被砍了。
另一个袋子就是被砍下的双手双脚,看守所的所长在睡梦中被人叫醒,披着衣服走到门口,打开麻袋,一眼就认出是于耀东前不久才领走的梁勇。
哆哆嗦嗦的给于耀东打电话,“老省长……梁勇手脚都被砍了,扔在了看守所的门口……”
于耀东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砍了就砍了,大惊小怪的……你看着处理!”
所长擦着额头的虚汗,“是……”
冬夜中寒风呼啸而过,仿佛一群孤魂野鬼,发出凄厉的哀嚎,陆绥没把车开进小院,停在了路边。
轻轻推开大门,一道暗光投了出来,陆绥诧异的走进去关上门插上门闩,步履轻缓的往客厅走,远远的就看到电视开着,以为是陆军,往沙发上一看,是梁靖暄。
梁靖暄听到声音,浑浑噩噩的醒了,看到是他掀开小兔子的毯子,鞋也不穿的就扑进他怀里,“老公……老公……”
陆绥喉间似有千言万语亟待出口,凶猛的情绪如涨潮般澎湃,如炽热的火焰无法抑制。
“你去哪儿了……”
梁靖暄闻到他身上的浓重的血腥味,僵了一下又死死的抱住。
陆绥满脑子只剩下了“老公”
两个字滚烫的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粗暴的强迫他仰起头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公……老公……”
梁靖暄眼角挂着的泪随着垂下的眼帘抖落,透着樱花粉的小脸色像一颗圆圆的粉珍珠,看上去既可爱又可怜,滚到陆绥手臂上,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
后脑勺上的钳制松懈了变为了温柔的抚摸,顺着颤颤的蝴蝶骨一路向下,狠掐住软腰,陆绥咬着牙,恶狠狠的字句从唇齿间挤出,“你他妈的为什么才19?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