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爱的小傻子还是不欺负了……
万一他以后不来找自已了怎么办?
他犹豫的抬起如玉的手指点了点他鼻尖上的红痣,“以后别轻易相信人,外面坏人很多的,比如说我,我以前是个大坏蛋!”
梁靖暄前面有点懵,后面就懂了,“不是,你不是……你是美人!
你不是大坏蛋……”
木熙良眼中氤氲一片,他也不知道自已到底是福兮还是祸兮,家破人亡,捡回一条贱命,苟活下来,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宅里遇到于泽暎,又遇到梁靖暄……
有时候隔着雕花木窗眺望鬼宅外面,他也会在想,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出去?
但出去了就要面对很多未知的危险,于泽暎是个好人,他不能害他……
一日又一日的糜烂着,他也不知道是鬼宅困住了他,还是……
午夜梦回,有一个凄厉声音一直在咒骂他,骂他不应该贪图享乐,像一个妓女一样一直被人玩弄,叫他走出鬼家去复仇!
可他又何尝不想复仇?
没有腿,他出去了也只是任人宰割,供人玩乐……
可就算安上了假肢,胜算又能有几成?
他面对的是在整个匀市盘踞了四十几年于家,于泽辉身边养的一条狗都能轻松把他咬死,他想要他们的命,简直难如登天……
绝望的攥紧狐裘底下的美式军刀,狐狸眼起了一片薄薄的水雾,不知不觉艳绝的脸上满是冰冰凉凉的泪水,像一捧碎裂的美玉,凄美无比。
于泽暎来的时候,梁靖暄跟陆绥已经走了,给他留了数不清的大白兔奶糖和辣条在榻尾。
于泽暎看他哭了立马跪在榻下,“阿熙……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昨晚太禽兽了?你打我,你骂我,你别哭,好不好?”
木熙良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有也只是被他折腾的受不住了,但那都不算!
木熙良侧过身去,“滚!”
于泽暎跪在榻下,看他这么哭,心里跟有刀子在捅似的,双手抓着榻,很卑微的说,“阿熙,你打我吧,打我能消气,你别哭了……”
木熙良从小就不是一个爱哭鼻子的人,哪怕是到了绝境,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因为哭没有用,有时间哭还不如去想办法解决,扭转困境。
可现在,他就这么没出息的在于泽暎面前哭了,他本来都要不哭的了,这只傻狗非要自作聪明的哄他……
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阿熙,你别不理我,你理理我……”
木熙良暴躁的阖上眼,于泽暎没得到回应眼底希冀的光泽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啪!”
木熙良猛的转过身打了他一巴掌,“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嗔怒。
于泽暎捂着脸,凤眸里满是狂喜,恨不得他再多打几巴掌,“好,我不说了!
那你别哭了,我好好跪着,你想打就打,你要是觉得不好打,你就告诉我一声,我把脸递过去……”
木熙良哭声噎住,从来没见过这么……
“滚开!”
“不滚!
只有你会要我……别让我滚……”
于泽暎双手抓着榻,清冽的声线中带着丝喑哑,像一条被人抛弃的可怜大狗。
木熙良一点也不想理他,明明禽兽的是他,每次他一生气他就跪,要不然就是哭,就会装可怜。
就是吃准了他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