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缄默无言,内心的波澜却凶猛的翻涌着,陆军继续说,
“我当时是在市里赌的钱,也是在市里报的警,暄宝他舅舅当晚就被抓了,要做笔录,又要配合调查,回不去我给你二婶打了个电话,她以为我赌钱被抓了,哭着到了警察局,看到暄宝……就带回来了……”
梁靖暄手从毯子里掉了出来,陆军又轻轻的把他放回了毯子里。
“后面的手续记录在了档案里,我刚进去就说了,人家调了档案一查,又打电话到了市里的警察局,核实清楚了,就把我放了出来。”
陆绥心里蓦地一恸,“所以暄宝的舅舅现在在牢里,你不是说他跑去广州了吗?”
“对!
那个畜生,虐待了暄宝大半年,要是早知道……我就应该在报警之前先找人把他打一顿!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件事情就我跟你二婶知道……”
面包车穿过隧道,陆军的脸上显得几分阴翳森然。
“以后也不要再暄宝面前提起那个畜生,先让他再活个五年,等他出来了,我亲自送他见阎王……”
陆军轻飘飘的说完了,陆绥久久从震惊里回不过来,陆军的先见之明和谋略果断让他头皮发麻的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只会抽烟赌钱的陆军……
从他回来到现在,他所知道的布局里,陆军走的每一步棋,没有一步行差踏错,几乎都是全胜!
而且没有一个人怀疑到他头上……
他既然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要……
“你开快点!
我被铐走的时候,你二婶都哭了,她上一次这么哭,还是在你爸死的时候……”
陆军归心似箭。
陆绥,“……”
声音一下没收住,把梁靖暄吵醒了,“二叔……”
陆军着急忙慌的去哄他,“暄宝再睡一会儿,离家还远,到家了我叫你!”
梁靖暄掀开毯子,“不想睡了,我想跟兔兔玩……”
“行,跟兔兔玩儿!”
陆军拎起椅子上乱蹦的兔子,“抱好了!”
梁靖暄点点头,“好~”
“我进去了,你是不是吓着了?”
陆军装作不经意的问。
陆绥不轻不重的“嗯”
了一声。
陆军双手枕在后脑勺,“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虽然说我没权没势,但护住你,还有你二婶还有暄宝,还是没问题的!
要是连你们都护不住,我还算什么男人……”
“二叔你算男人,你是最男人的!”
梁靖暄很认真的说。
陆军被逗笑了,抬手勾了他鼻子一下,“好,我是最男人的,暄宝乖乖的,二叔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随后定定的看向陆绥,“乔家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还没想出来应对之策……但我会想出来的,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惹上这群有权有势的人,可偏偏有又……可能这就是命吧……”
“我知道了,以后有我了,我会护着你,二婶还有暄宝……”
陆绥漆黑的眸凉丝丝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可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
梁靖暄握住陆军满是粗劣皱纹的手,一字一句的说,“二叔,我也会护着你,护着二婶,还有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