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要名,还想要利,还想要权,他没有庞大的社会结构和过硬的关系实力,他就只能靠自已!
进入部队,是他儿时的梦想,也能更快的接触到上层阶级,每一次任务他都是冲在最前面,他怕死,可排在死前面的荣誉太诱人了。
那死也就无所畏惧了。
想要跻身上层,这是唯一的办法,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得了应激症,暴躁,易怒,还有很严重的自杀倾向。
在军区医院治疗的时候,跟他有一样状况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跳楼,发疯,撞墙,相互捅刀子,好好的一个人,一瞬间就变成了一摊血肉。
可曾经的他们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滚烫的血溅在他脸上,他很害怕……怕自已也会变成这样。
即便他再积极治疗,不到一个月他也还是变成了这样,病魔每天都在撕咬他,折磨他。
他一看到刀子就想往自已身上捅……
两次自杀,都被救了回来……
可他也明白他再优秀,再有各项荣誉加身也不可能留在部队了……
他想家了,想回云雾村,如果真的要死,他想死在云雾村,死之前把房子建好,把陆军的赌瘾给戒了,给宋惠子买一屋子的衣服。
仓促的退伍回来,他第一个不敢见的人是陆军,他再怎么不好也累死累活的把他供上了大学,他一声不吭就进部队,确实混账……
还怕他奚落自已,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他给自已娶了个媳妇儿,是个男媳妇儿,还是个傻子。
狐狸人,他小时候听过,小傻子长得也确实很像妖精,他第一眼就沦陷了,还很龌龊的有了生理反应。
于泽暎说他是见色起意,他狡辩说不是……
可他这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死的人又怎么敢去耽误他?再加上他感情上的贫瘠,即便是有了感觉也不知道那是不是……
一次次的确认,一次次的崩溃,他自认为他是喜欢女的,可是现在又好像不喜欢了……
他对梁靖暄恶语相向,打他,骂他,凶他有时候他自已都觉得他是个王八蛋,梁靖暄也还要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一口一个老公的喊。
声音软软糯糯的,他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不心动……
这样卑劣的自已他又不能接受,就这么拧巴着,直到李鱼的出现,一想到以后小傻子在他面前脱裤子,他就疯了!
梁靖暄傻也好,不傻也好,只能是他的。
他不想悲观的认命了,他想抗争,以前他想要荣誉权利,现在他更想要钱,有了钱就再也不用去跪着求别人,再也不会因为交不出医疗费而被赶出医院……
如果那个雪天他有钱的话,二婶就能养好身体,过个一两年也许又有了孩子……
“老公……”
梁靖暄抱起兔子撞他额头,“你在想什么?水冷了,我不洗了……”
洗脚盆里的水不烫了,梁靖暄抬起脚,把兔子轻轻放在沙发上,伸手去拿干帕子。
“别摔着……我拿!”
陆绥拿了干帕子抓着他湿漉漉的脚,一点点的擦干,洗的有点久了,脚背上一大片粉,像一簇簇的樱花。
梁靖暄双手撑着沙发,看到兔子要往下跳,“兔兔!”
陆绥一巴掌打在他脚上,“别乱动,还没穿袜子!”
梁靖暄瘪嘴,“你又打我!”
陆绥压着嘴角拿起厚厚的袜子,一只一只的给他套上,“你是我老婆,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我不是了,我不给你当老婆!”
陆绥蓦然暴起,怒目瞪视,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扎过去,“那你想给谁当?”
梁靖暄战战兢兢,“先不给你当,你凶我……”
陆绥一瞬间收敛了暴戾,眼神变得死寂而漠然,拽过梁靖暄,抱在大腿上紧紧勒住,“我错了……老婆……别不要我……”
梁靖暄推不开他胳膊就去咬他肩膀,脖子,一点力没收,咬的很狠,陆绥眉头蹙了又蹙,“真咬死我你就要守寡了!”
梁靖暄狠狠的抽了一口气,搂住他脖子,“我不守寡,我跟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