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暄颐指气使,刚好陆绥从浴室里出来了,“老公,二叔又要抽烟!”
陆军叼着烟,“老子想抽就抽,他管得着个屁!”
下一秒陆绥阴沉沉地看过来,满脸都是阴霾,凶得像是要吃人,陆军立马缩了缩脖子,讪讪闭嘴。
“小绥,累了一天了,赶紧去休息吧,水井湾那两块玉米地,明天我去就行……”
“不累的二婶,明天我去就行,你身体不好,别干重活。”
宋惠子早些年怀孕的时候,被吓着了,当时已经9个月了,生了五六个小时,好不容易生下来了,却是个死胎,宋惠子没扛住晕死了,大出血,养了一年多才能下地。
“那我做饭,还是暄宝去给你送!”
“不要,我要跟着老公一起去掰玉米……”
梁靖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陆绥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没说话,看向一旁悠哉的陆军,“明天你跟我去!
再敢去打麻将,我就去把麻将室砸了!”
陆军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两下,卷好的烟散落一地。
陆绥是真的做出来,十五岁的时候,陆军天天打麻将不着家,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陆绥扛着椅子把麻将室砸了,导致陆军有一段时间见到麻将就打哆嗦。
“二婶,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好,”
宋惠子转身拿起圆桌上掰好的蚊香给他,“把这个点上能睡得好点。”
陆绥接过蚊香头也不回的走了,听到关门声了,陆军才骂骂咧咧的说,“去就去,凶什么凶……老子好歹是你半个老子……”
“好了!”
宋惠子瞪了他一眼,“行,你们娘仨就会欺负我……”
陆军佝偻着腰,捡起地上的烟丝,又重新找了个卷纸去了厨房。
梁靖暄撑着沙发坐起来,穿上拖鞋追进厨房,“二婶,二叔躲在灶后面抽烟!”
宋惠子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提了起来,“陆军,你今晚是不是真的想睡猪圈?!”
“我刚点上………一口都没抽!”
“你说谎!
你抽了,你看到我进来,你还猛吸了好几口!”
房间里的陆绥听着外面的声音,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
家里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从他爸死后,爷爷奶奶也没了。
二婶肚子里的弟弟也没了,整个家里都是死气沉沉的。
钨丝灯上盘旋着几只飞蛾,陆绥看着手臂上的牙印心里像有蚂蚁爬似的,他心烦气躁的啧了一声,侧着身躺回凉席上,闭上眼睛,房间门开了。
“老公……”
梁靖暄蹑手蹑脚地进来,瞅着男人不动了,以为他睡了,拉下墙壁上的灯绳,“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