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栋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着,“你是谁?”
于泽辉勾了勾唇,“你爹!”
说完抄起椅子砸下去,一下又一下,骨头断裂声,听的他很过瘾,浓墨般的凤眸,隐着疯癫的血红。
刑栋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椅子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痕,鲜红的血从他身上渗出来,一点点流进病床底下。
知砚掀开被子,满脸是血的于泽辉,拽着奄奄一息的刑栋往窗边走,他哭着跑下床,死死抱住于泽辉,“哥哥不要!
哥哥不要……”
于泽辉长长睫毛下,泛着诡异冷光的红眸,冷冷一撇,“你想替他求情?他这种人就该死,为什么要替他求情?!
!”
知砚声音颤了又颤,“不是!
杀人会坐牢的,哥哥不要……哥哥不要杀他,你会坐牢的……”
于泽辉笑了,笑的乖戾,惊悚。
每次他杀了人,于耀东都会替他解决,杀了太多人了,以至于他都快忘了杀人是要坐牢的……
血红色的眼眸垂下来,以前那些人该不该死他不知道,可眼下这个是真的该死。
有钱养小三,小四却没钱给亲儿子治病,可他要真的杀了他,小东西会被吓坏的。
他现在这样,这辈子怕是都要瘫在床上了,也搞不了女人了。
算了,不杀了,有些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他扔了刑栋,残阳的红光落在他脸上,映衬着诡艳的微笑,冰冷的手指,摸上知砚白瓷的小脸,“要不要跟哥哥走?哥哥会治好你的病。”
指尖上的血滴进了知砚的眼眸,很快起了一层血色的水雾。
他像是被蛊惑了的傀儡,紧紧抓着于泽辉的手指,“我要!”
于泽辉轻笑一声,半垂的凤眼酒酿一般醉人,弯腰抱起他,“不哭了,哥哥带你回哥哥家,以后哥哥的家就是你的家。”
知砚抱着他的脖子,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爸爸,对于那天,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只记得那天的残阳红的像血一样。
于泽辉给了他一个家,那个家很大,种满了红玫瑰。
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玫瑰别墅。
他在玫瑰别墅度过了除病痛折磨外最幸福的日子。
从十四岁长到了十八岁,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于泽辉跟他告白了。
开口就是满嘴脏话的男人,告白依旧有脏话。
他捧着花园里摘的红玫瑰,穿着印有玫瑰花纹的黑西装,头发梳成大背头,那样的不可一世,专横跋扈,说话却磕磕巴巴的,
“知砚,我他妈喜欢你……是想跟你做爱的那种喜欢!
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你他妈不跟老子在一起,老子就跟你在一起!
套都买了,你他妈别想跑!”
知砚又哭又笑,“我又没让你买……还有你能不能别说脏话,这是告白!”
于泽辉蛮横的把红玫瑰塞进他怀里手里,“你先说你喜不喜欢我?要不要跟我做爱!”
知砚抱着红玫瑰,哭的泣不成声,“喜欢……”
喜欢很多年了,从他爬上墙头,在殷红似血的蔷薇花下看到于泽辉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么多年,他养着他,疼着他,护着他。
半条命都给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