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头风比从前更严重,看样子为着“刺杀”
的事情,皇帝压力太大,昼夜难眠。
“承乾,你为什么不头疼呢?朕记得雉奴在你这个年龄,就已经开始头犯头风了。”
李承乾愣了一愣,这话问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
“父亲,遗传具有不确定性,遗传您头风的是雉奴。
臣可能遗传了,只是发病没那么早。”
“从前你给朕按压穴位,还有些许用处,如今只能稍稍缓解。”
李承乾道:“您这一个多月,就没两天睡过囫囵觉,身体肯定受不住啊!
要不,臣告退,您先睡一会儿?”
“就是睡不着,才找你过来陪朕说会儿话。”
李世民斜靠在凭几上,目光浑浊,“承乾,你说,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朕,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李承乾思索良久,他要活着,要自救!
皇子要权柄,不甘屈于人下。
大臣要从龙之功,要门庭永延。
“承乾,你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李承乾缓缓开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归根结底,都为一个“利”
字。
李世民苦笑,“可这些背叛朕的人,他们哪一个不是高官厚禄?朕,何曾薄待过他们?”
李承乾道:“后人有一首《不足歌》,或许可以为父亲解惑。”
“说来,朕也跟着听一听,后人的高见。”
李承乾道:“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想娇容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买到田园多广阔,出入无船少马骑。
槽头扣了骡和马,叹无官职被人欺。
县丞主簿还嫌小,又要朝中挂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