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徐安慰,“你就当是他们给我洗脑,我顶住了。”
她努力控制住,让自己不眨眼。
生怕一不小心会有眼泪掉下来。
她问:“那你是怎么顶住的?”
谢之屿直言不讳:“在想你。”
短暂的静默中话渡到嘴边,最后温凝只剩很轻的一句:“……骗子。”
屏幕里的人被骂得很舒心,懒散地笑了下:“现在回去洗把脸,早点睡?”
她抿住唇角:“你真的回不来?”
谢之屿没正面回答,视线重新回到她脸上,安静地看了许久。
“听话。”
听话或许对别人有用,唯独对一身反骨的温凝没有作用。
她挂掉视频的第一件事是拍自己已经躺下的照片发给他。
第二件事是打给何溪。
同样的方法连诈都不用诈,何溪已经倒豆子似的把今天在椰林山庄的事儿说了一遍。
她说谢之屿白得跟死人似的脸,说何氿大喊“我兄弟快不行了”
,说他脑子一片混沌还惦记着别告诉她。
说得越多,温凝心口越重。
听到后来呼吸快要阻断。
整个晚上她彻夜难眠,人坐在床头,翻了一夜相关的实验文献——感官剥夺,血管膨胀,心跳加速,情绪崩溃。
每个报告上的字眼都像一把插入她胸口的利器。
她无法想象谢之屿在里面那么长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她只知道何家的确不在乎他,他们在用他挑战人类极限。
将来也一定会像处理垃圾一样处理掉他。
她没有办法接受这种结局。
早晨八点多,温凝安静地坐在晨光下给京城那边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宋清柏,听到她声音,他好像很惊奇。
“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清柏哥。”
温凝手指拨弄着那片百叶窗,表情很平静,“我记得你好像有个发小在公安部外事局。”
“是。
的确有这么个朋友。”
“可靠吗?可以把他的联络方式给我吗?”
温凝说,“我有点事,想要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