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倒竖。
黑暗中传来指甲刮黑板的声音,三短两长,和郝丽每次敲我房门时的节奏一模一样。
战术手电筒在张林峰手里滋啦滋啦闪了两下,光束扫过岩壁的瞬间,我看见半张惨白的脸从石缝里挤出来。
";闭眼!";我拽着小花往右侧翻滚,膝盖磕在凸起的青砖上。
腐臭味擦着耳畔掠过,战术背心肩带突然绷紧——有什么东西钩住了我的应急哨。
荧光棒从刘正洋背包里滚出来,照亮了那个贴着我后背的";人";。
它脖子折成直角,下颌骨垂在胸前,空荡荡的眼眶里嵌着两枚铜钱。
小花抄起工兵铲劈过去,铲刃却穿透了虚影。
那东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笑声,枯骨手指径直插向我咽喉。
我摸出裤兜里沾血的犀牛角梳,对着它眉心位置狠狠一划。
腐尸味的黏液溅在防毒面具镜片上,鬼影尖啸着缩回岩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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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角!";我冲刘正洋吼。
他正被三个飘忽的影子围住,登山镐挥出去只能砸中空气。
李灵媒突然扯断脖子上的红绳,抛洒的铜铃碎片在岩壁撞出火星。
借着这点亮光,我看见七道半透明的影子正从不同方位包抄。
张林峰突然把手电筒调到散光模式:";两点钟方向有凹槽!";光束里浮动的尘埃突然凝成旋涡,有个穿旗袍的女人虚影正从砖缝往外爬。
我认出她耳垂上晃动的翡翠坠子——和郝丽上周戴的那对一模一样。
";低头!";小花突然把我按在地上。
头顶掠过刺骨的寒意,那个旗袍女鬼的指甲在岩壁划出五道焦痕。
我趁机摸出备用的五帝钱,沾着掌心未干的血迹按在她脚踝位置。
虚空中响起布料撕裂声,女鬼的半截小腿化作青烟。
刘正洋终于找到节奏,他的雷管引信在岩壁擦出火花。
爆炸声震得耳膜发胀,气浪掀翻了两个正要扑向李灵媒的鬼影。
我借着硝烟掩护冲到凹槽处,摸到砖缝里嵌着的青铜簧片——是汉代墓葬常见的回字扣机关。
";小花!黑驴蹄子!";
她甩过来的布包还带着体温。
我把发霉的驴蹄塞进机关卡槽,转身看见吴进财的蛇皮袋正在半空打转。
那些顺走的青铜器叮当作响,每个酒樽口都探出条灰蒙蒙的胳膊。
张林峰的地质锤突然脱手飞出,精准砸中最中间那个酒樽。
清脆的碎裂声像是某种信号,所有鬼影同时僵住。
我抓住这半秒空隙,用铜钱刻痕的手掌拍在岩壁渗血处。
掌心传来灼烧感,那些血珠突然倒流回砖缝,凝成个歪歪扭扭的";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