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沐浴间里,水声哗啦,冰冷的水线铁丝一般连连戳在少年微弓的肩背上,孟佑单手撑着墙面,头微微低垂。
冷水灌身,却好似无知无觉。
连着失眠好多天了,大脑每天都跟灌铅一样,沉甸甸的,睡不着又不清醒,只能靠冷水不断刺激,至少别那么混沌。。。。。。不过,今晚他应该不会再失眠了。
想到了什么。
被冷水冻结发僵的身体微微一动,倦怠的眼睛微睁,少年方才醒转一般,摸索着将冷水转到了热水。
水雾蒸腾。
雾气弥漫四起,模糊了少年面容。
水声一刻不停。
。。。。。。
苏云眠就在这样一片水声中睁开了眼,模模糊糊还以为下了雨,单手撑着时不时传来钝痛感的额头小声低喃,“下雨了?”
家里的窗户关好了吗?
别吹风感冒。。。。。。
等、等等。
她终于反应过来,扶着额头的手僵住。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不是去找巩素研究玫瑰香水,然后,遇到了孟佑,然后。。。。。。
她猛然抬头。
目之所及,是一间风格过分简洁明了的房间,有种商务酒店的感觉。。。。。。壁灯藏在墙缝里散发着金黄的光晕,木地板光洁,她正坐在屋内唯一一张、也是占地最大的床上,白色的薄被随着她起身,自腰间慢慢滑落。
房屋很大,过分空旷了些。
没有人气。
苏云眠多少有点懵。
掀开被子,先低头看过去,见身上还是那套白天去见巩素时穿的那一套,白衬衫外套黑色针织马甲,下面是黑色阔腿裤,休闲又简约干练。
心落了回去。
下一刻又重新提起来。
她这时候才听出水声不对,离得很近不像是下雨,转头循声望去,就见床的斜后方浴室里亮着灯,玻璃磨砂看不清里面,只知道里面有人正在洗澡。
不管是谁又在整她。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都没多想,苏云眠利索起身,就要下床。下一刻又在奇怪的异响下僵住了身子,猛然掀开了被子,拉起阔腿裤,看清是什么后表情微微扭曲。
借着壁灯,
她看到,纤细白嫩的脚腕处箍着一个银环,银环一头连着一条细细的银链,顺着床被连到了床下,一经扯动就发出清脆声响,扯狠了脚腕皮肤也会泛起深红。
“。。。。。。”
用力掰动,没用。
又尝试着下床,却发现连接的银链非常短,她竟是连床都下不去。
一时沉默无语。
苏云眠用力抹脸,终于接受了事实。。。。。。事已至此,她也终于有功夫去思考,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了。
慌张是没有的。
说来也是无语,大概是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她竟诡异的有点习惯了,刚刚也就是在发现脚腕被锁时有点惊吓。。。。。。要知道,不管是孟梁景,还是科西奥,以前绑架她的时候,都没干过这种变态事,好吧也没少变态。。。。。。但,会是他们吗?
她还有惹过别人吗?
而且,当时她昏倒的时候,孟佑就站在远处,不知道他有没有事?还是说。。。。。。实在不想去想这种可能啊。
苏云眠捂脸叹气。
说实话,与其是被科西奥绑架,她这时候更希望是孟梁景。。。。。。至少,她干的那些事孟梁景发现了绝不会把她怎么样,还能有个谈判的可能。
毕竟是和方凝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