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眨了眨眼,
低头擦了擦手,语气迟疑着回应,
“景旻,医生说你还需要静养——”
“医生也没说不能同房。”
景旻不等她说完,就淡淡打断她,语气认真得仿佛在谈正事。
初舞阳:“……”
洗手间里水汽氤氲,
暖黄的灯光映在景旻身上,将他削瘦却依然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格外清晰。
自他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初舞阳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身上的伤痕。
那些刀伤早已拆线,肩头的枪伤和大腿上的创口也渐渐愈合,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他胸口那道最深的枪伤时,呼吸却不由自主地滞了滞。
那道伤疤横亘在他心口,深色的痕迹狰狞地攀附在苍白的肌肤上,
如同某种无声的控诉,狠狠地昭示着他曾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痕迹。
也是提醒着她——
景旻确实因为她实实在在地经历过一次生死,
她的指尖微微收紧,眼睫颤了颤,
垂下视线,
却没有挪动半步。
景旻察觉到她沉默不语的注视,眉头一点点皱紧,
脸色变得更阴沉几分。
他狠狠扯过一旁的毛巾遮住身体,语气不悦,带着几分赌气般的别扭:
“你出去!”
初舞阳微怔,抬眸看他。
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她知道景旻的脾气阴晴不定,
可这次她什么都没做,他又在闹什么脾气?
是不是太敏感了?
视线忍不住再次落在他交错纵横的伤痕上,心里闷得发疼。
沉默片刻,
她压下心头的酸涩,耐着性子问道
“我出去了,你自己…方便清洗吗?”
景旻脸色更沉了,声音闷闷的,
“让李岩进来。”
初舞阳动作一僵,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