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泽诱人的液体注入精致的玻璃杯,发出细微悦耳的声响,暂时驱散了些许油腻的酒气。
主位的宁堃也顺势拿起新斟满的沙棘汁杯。
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随即微微扬眉,“唔,口感酸爽清冽,确实不错。”
她放下杯子,手指在杯身上点了点,发出赞赏的啧啧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扫过众人,“凌淇有心了。”
几乎就在宁凌淇放下最后一个杯子的同时。
林维泉敬酒的声音又起,高亢得有些刻意,如同砂纸般一遍遍摩擦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耳膜。
桌上其余的人似乎兴味索然,疲惫像一层灰雾覆盖在他们脸上。
就在这沉闷的空气中,主位的宁堃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水晶杯底座叩击桌面的轻响,如同一记清脆的休止符,骤然截断了林维泉还未停歇的劝酒辞。
“诸位,”
宁堃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一把柔软的刀切开了滞重的空气,“天色不早,王教授又是我们千里迢迢请来的大专家,需要好好休息。”
“大家也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体力,明天一早就去现场进行实地环评考察。”
她的话音轻柔落下。
所有人都应声而起,椅子挪动的声音杂乱地响起。
各人走向了自己休息的房间。
王传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面前。
王传宗停住脚步,掏出房卡,对准门锁感应区,“滴——”
一声轻响,绿灯本该亮起。
然而,灯却是无情的、拒绝的红光。
他一怔,以为自己角度不对,仔细调整,再次贴近。
“滴——”
红灯依旧顽固。
“嗯?”
王传宗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节。
不可能啊,自己入住时明明刷开过这个房间,行李还安稳地放在里面呢。
难道是电量不足?
他试着用传统方式——将磁条在感应槽里缓慢划过。
无声无息。
他又耐心地尝试了正面、反面、不同角度、快速划过、缓慢贴近……
十几次尝试后,那扇门依旧冰冷地、固执地将他隔绝在外,如同一个无法破译的密码。
走廊的灯光似乎暗了些,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烦躁从脚底升起。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了房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