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当务之急是帮陆云卿完成最后的心愿,至于吴小娟,她一定要收拾她!
沈夏匆匆忙忙走到住院部门口的时候,杨徽敏正被人搀扶着从大面包车里下来,身旁有人给她拿着吊瓶,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为了陆云卿伤透了心。
“夫人,您慢点。”佣人叮嘱道。
杨徽敏脸色憔悴,走路都走不稳,上楼梯的时候差点跌跤。
沈夏上前去,一把搀扶住她。
杨徽敏猛然抬头,对上沈夏那双疲惫的眼睛。
杨徽敏甩手,脸上带着怒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有人说阿云是倒在你病房里的,被送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把他气成那样?”
沈夏垂下眼眸,迎面对着外面的光,她抬起头,眯起了眼睛,开口说话时,声音哑的厉害。
“爸临死前的给我说了个秘密,妈您要听么?”沈夏凑了过去,对杨徽敏还是如此称呼。
杨徽敏身子猛然僵硬,愣在当场,不由得神经紧绷,脱口而出,“什么秘密?”
沈夏张口要说的时候,杨徽敏突然害怕起来,接过佣人手里挂着的吊瓶,走到了一边。
沈夏唇角微微一扬,走在身后。
“现在可以说了。”
“爸临死前告诉我的秘密便是,您狸猫换太子。”
杨徽敏一听这话,瞳孔顿时放大,直勾勾地盯着沈夏,“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妈您应该很清楚吧,云卿不是爸的亲生子,没想到韩澈那样一个私生子才是他的亲儿子,他觉得对韩澈母子愧疚,所以临死前才把恒大多数的财产给了他吧。您难道一直没想明白过,为什么爸会丢下那样一份遗嘱?为什么您还一直以为是我和韩澈勾结,伪造了遗嘱呢?”沈夏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很冷,要不是当年杨徽敏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换了孩子,也许陆云卿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不可能会相遇,也许一切悲剧就不会发生。
所有错的伊始,都是从眼前这个女人开始的。
她算计了半个世纪,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沈夏冷笑,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可笑,爱捉弄人。
杨徽敏愣在原地,被沈夏的话和反应惊得说不出一个字。她拿着吊瓶的手顿时一松,吊瓶摔碎在地,飞溅了一地的药水。
刺鼻的味道,混杂着女人一生闷疼声,掉在地上的瓶子牵扯着输液管,输液管拉扯着针头,杨徽敏的手背上顿时冒出鲜红的血液,沿着输液管回流。
她跌坐在地上,似乎感觉不到自己手上的痛。
沈夏立马蹲了下来,帮杨徽敏拔掉了针头,不然这样血液倒流,不注意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沈夏的拇指重重地按压着带着药棉的白色胶带,帮杨徽敏按住伤口,杨徽敏只失声哭着,一时间竟然有些虚脱。
“原来他早就知道,那他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临死前还要把这个秘密带进土里?”杨徽敏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就落了下来。
“原因大概是因为爸真的很爱云卿这个儿子吧,这三十年来,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一般来对待吧。所以他宁愿把秘密带进棺材里。”沈夏淡淡解释着。
杨徽敏哭得越发厉害,沈夏看不过去,把她搂进了怀里。
其实当初当她知道这个秘密时,也很震惊,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陆恒独独把秘密告诉了她?
“妈,现在云卿最后的希望就是能见一见他的亲生母亲,麻烦您告诉我她在哪里吧,我去找她?”沈夏声音温和了下来。
杨徽敏这才停止了哭声,从沈夏怀里挣脱开来,“不用去找了,我知道她在哪里,我这就去通知她过来。”
长长的走廊,安静地都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沈夏和杨徽敏比肩坐在休息椅上,两个人再也没了言语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