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阿桃说完,那仆人就闪身进去,把门关上了。阿桃气得跺脚,拍了几下大门没人应后,只好转身走了。离开了那宅子,她想往西九凤家去,可又不敢去,毕竟那是男人才会去的地方,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
心里泛着酸味儿,她极不痛快地回府去了。回到府里,她脑子里还想着阿箫去西九凤家的事儿,怎么想都觉得不舒坦,忽然,她想到了一个能让自己舒坦些的主意,便快步地朝玺园走去了。
进了玺园,里面静悄悄的,她左右张望了两眼,瞄见几个人影在一楼的偏厅里,便走了过去一看,原来是邬云云,樱儿露巧她们几个。每人手里都拿着针线,好像正在做着什么。
“好热闹呀!”阿桃故作笑脸地走了进去。
“阿桃来了?”樱儿热情地起身招呼她道,“快来,坐下喝会儿茶再走。”
阿桃一面瞟着云云一面凑到她们旁边看了看,说道:“原来是在做衣裳呢!给谁做的?”
“还能有谁?不就是四少爷吗?这过年了,咱们这些丫头没什么好东西奉上的,就合计着做身衣裳给他。”樱儿坐下笑道。
“真是有心思呢!”阿桃挨着樱儿坐了下来,拿眼睛瞟了瞟云云,故作叹息道,“早知道你们在这儿做针线,我就该把我的也拿来才是,大家伙儿凑在一块儿做,那才热闹呢!”
“你那针线做给谁的啊?”坐在对面的苏苏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该不会是做给你的那什么哥的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还不许我给阿箫哥做身衣裳怎么了?”
苏苏没把话挑明,没想到阿桃自己倒把话说明了,这院子里的丫头都知道阿箫和云云有些密切,忽然听她这么一说,个个都有些惊着了,连云云都抬了抬头,往阿桃那脸上瞟了一眼。
阿桃更得意了,她就是要昭告天下,她就是要让邬云云知道她心里装的都是阿箫哥,所以,她又继续说道:“我呀,还真是挑了几件好衣料子准备给阿箫哥做身衣裳,前一阵子给他做的已经不能穿了,天儿寒了,得做夹层袄子的。”
苏苏挑了挑眉梢,不屑道:“你还真打算给他做呢?”
“可不是真打算吗?你以为我是闹着玩儿的呢!我这人有些事儿从来不闹着玩儿,不像有些人,锅里盯着,嘴里占着,就没有过一心一意的时候。我对阿箫哥,那是一心一意的,这些他也都知道。”
“呵呵!”苏苏斗肩冷笑了笑,“你都一心一意上了?那不知道你的阿箫哥对你怎么样啊?”
阿桃冲她翻了个白眼道:“这还用说吗?那自然是好了!就拿今儿来说吧,他要出去应酬他那朋友谭十三,说那谭十三非得做东去西九凤家,他不好不去,就提前跟我说了一声儿叫我别多心,他说就算去了,也不会碰西九凤一根指头的,你说这还不好?”
“哦哟!”丫头们都沸腾了,云云也从针线上抬起了头,诧异地看着她,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儿了。
“哦哟什么呀?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阿桃越说越来劲儿,“谁说男人去了西九凤家就得连道儿都走不动呀?我们家阿箫哥就不是那样的。他每回去那种地方,都会跟我说一声儿,算有交代了吧?你们之前还问我为什么那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你们说说,像他那样实诚的男人这世上能有多少去?”说罢,她傲娇地拿眼角扫了一眼云云的表情,心情甚是痛快。
丫头们都有些尴尬了,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了,谁都知道最近云云和阿箫的流言传得是最厉害的,而且越传越真,可阿桃这半道儿忽然杀出来这么几句话,真叫人闹不清阿箫到底是跟谁好的。
云云愣了几秒的神,放下手里的针线道:“到时候去瞧瞧小灶上的炖汤了,你们继续,我去瞧一眼就行。”
待她出去,樱儿立马讶异地问道:“阿桃,你说真的?你跟阿箫哥好上了?”
阿桃的话是摆在那儿了,收不回来了,便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那自然是真的,谁拿这事儿哄你呢?”
“你的阿箫哥喜欢的是咱们院子里的云云姐吧?”苏苏口含讥讽道,“你会不会是在做梦啊?跟谁好的都不知道吧?”
阿桃白了苏苏一眼道:“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傻呢?跟谁好的都不知道,又不是没脑子的人!我跟阿箫哥,那是日久生情,懂吗?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院子里这个邬云云还真有点缠人,阿箫哥都跟我说了,他只不过帮过邬云云几回,谁知道一有事儿,邬云云就去找他,拿他当下人使唤了,他早就想跟邬云云说清楚了。”
“真的呀?”丫头们嚷嚷开了。
“可不是真的吗?阿箫哥是看她姑娘家脸面薄,这才没好意思说她的,你们还真以为阿箫哥对她有意思呢?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苏苏问道。
“阿箫哥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你们这个云云姐呢?唉,恕我说话直,今儿甄大捕快,明儿二少爷,实在是有些乱了,你们说阿箫哥又怎么会看上她呢?算了,也不跟你们在这儿磨叽了,我还是回去把那件衣裳封好再说,走了,樱儿。”
阿桃带着一脸胜利的笑容离去了。露巧诧异道:“不会吧?我觉得阿箫哥明明是喜欢云云姐的啊!”
“你就听她吹吧!”苏苏朝阿桃的背影不屑地翻了两个白眼道,“她的话都能信,我的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可她连阿箫哥去哪儿找姐儿都知道呢!那她跟阿箫哥的关系实在是不寻常吧?”樱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