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白最后驻足在青铜器架前,目光锁定一尊小巧的鎏金错银青铜尊。
尊身布满细密的云雷纹,金银交错的纹路在青铜底色上熠熠生辉。
底部的铭文虽已斑驳,但仍能辨认出“子申父己”的字样,显然是商周时期祭祀所用的礼器。
三件珍品在手,顾墨白抬眼望向七爷,七爷咬着牙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顾少爷好眼力,好眼力啊。。。。。。”
顾墨白拉着林盼盼回了家,今天他们算是收获满满。
顾墨白直勾勾盯着林盼盼,挠着头问:“媳妇,你还有多少本事藏着掖着啊?”
林盼盼眨着眼睛笑:“哪有瞒着你的?想问啥尽管开口!”
顾墨白忍不住追问:“你咋连赌石都懂?”
她大大咧咧摆摆手:
“多学门手艺又不亏,这些我多少都会点儿。
今天纯粹是运气开挂,本来就看上两块料子,谁知道后面三块也全涨了!”
说到兴起,林盼盼掰着手指头分享经验:
“赌石可不是瞎蒙,得看石头表皮的蟒带、松花,还有场口。
像今天这块料子,皮壳紧实,蟒带又细又长,这都是出好料的迹象。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今天运气真是绝了,平时能切出一块好料就不错,今天简直跟做梦似的!”
顾墨白抱着她道:“媳妇儿,你身上好香,咱们好久没有……”
林盼盼想推开他,结果这家伙越抱越紧……
第二天一大早,胖子风风火火撞开房门,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老大!王瘸子昨晚上可炸了锅!
他店里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动静,整条街都听见了,八成是发现那些古董全是假货!”
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唾沫星子随着话音飞溅。
顾墨白指尖摩挲着青瓷茶盏,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盖:
“那些仿品,不过是用做旧药水浸泡、烟熏火燎伪造岁月痕迹。
你看那青花瓷的釉面浮光刺眼,胎底火石红是人工涂抹,连款识的笔锋都绵软无力。
但凡沉下心用放大镜细看,三两下就能戳穿这些拙劣把戏。”
他顿了顿,端起茶盏轻抿:“不过是有人被贪念蒙了眼,甘愿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不过这次造假的工艺倒是特别高。”
顾墨白捏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
“倒斗这行本就游走在阴阳边缘,沾的都是地下阴晦之气。
生死有命,因果循环,他们犯下的罪孽,岂是旁人能轻易插手的?”
胖子挠挠头:“那咱就不管这摊子事了?”
沉吟片刻,顾墨白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去看看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观不救,他们的劫数得自己担着。”
一行人匆匆赶到铺子,老头直挺挺跪在当院,身旁年幼的孙子抽抽搭搭抹着眼泪。
见到顾墨白的身影,老头膝行两步,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滚滚而落:“恩人呐!若不是您指点用艾草熏屋、多晒日光,我们家怕是要绝了后!”
顾墨白伸手虚扶,神色凝重:
“当日收了你供奉的香油钱,自然要指条生路。
可你们招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