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高对刘兴进行审讯,让其交代他犯的那些事,还有刘志朋贪腐获得的钱财去向。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如昼,刘兴穿着皱巴巴的名牌衬衫,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在金属桌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周部长,”他跷着二郎腿,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我爷爷是加贝县县长,你知道我是谁吗?”
周志高将一叠照片推到他面前——省城夜店的消费记录、跑车的购置合同、与未成年少女的亲密合影。
“刘兴,”周志高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你在‘天上人间’一晚上消费三十万,这些钱从哪来?”
刘兴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闪烁:“我家的钱,跟你没关系!”
周志高缓缓起身,走到审讯椅旁。
“你听说过‘水刑’吗?”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寒意,“用报纸盖住脸,往上面浇水,让人感觉像被活埋。还有‘冰刑’,把人脱光衣服吊起来,脚踩冰块,直到冻得失去知觉……”
刘兴的脸色瞬间煞白,额头渗出冷汗。他猛地站起来,又被约束带拽回椅子上,声音发颤:“我说!我全说!”
他指着照片里的跑车,“这辆‘烈风’是我爷爷用扶贫款买的,还有那套市中心的公寓,也是他让我去办的手续……”
他语速飞快,将刘志朋如何指使他转移八百万扶贫款、如何安排他“处理”被强奸的少女一一供述,甚至画出了资金流向的草图。“我爷爷还说,等他退休了,这些钱够我们花几辈子!”
有了刘兴的供词后,周志高再次提审刘志朋,将刘兴交代的一切告知,并且记录文件放在他面前。
刘志朋坐在审讯椅上,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当周志高将刘兴的供词和资金流水摆在他面前时,他盯着“烈风跑车”的购置合同,手指微微颤抖。
“这个畜生玩意……”他喃喃自语,突然提高声音,“周部长,这都是误会,是刘兴自己乱花钱!”
周志高拿出刘兴画的分赃图,上面清晰标注着“爷爷三成、舅舅两成”。
“刘志朋,”周志高的目光如刀,“你参股卖淫团伙,扶持涉黑组织,挪用扶贫款给孙子买跑车,这些事你还要抵赖吗?”
刘志朋的肩膀垮了下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他看着窗外加贝县的天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周部长,”他的声音嘶哑,“我知道错了,我交代……”
刘志朋知道,自己这次算是彻底栽了,他知道孙子是个软骨头,没想到这么软。
“我早该想到,这孩子被惯坏了,”刘志朋苦笑,“当年我第一次收受贿赂,就是为了给他买个进口玩具。谁知道一步步走到今天……”他捶打着自己的大腿,“周部长,我不想死,我愿意立功赎罪!”
没有办法之下,他开始为自己想后路,那就是交代自己的同伙。
“第一个是县城管局局长王强,”刘志朋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我们每个月都在‘天上人间’聚赌,他分管违建,收了开发商的好处费,我帮他压下了十几起投诉。”
他掰着手指,“还有交通局副局长李军,他负责公路工程,每次招标都让我们的‘自己人’中标,回扣我们五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