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他一脚。
“饿了,快去做饭!”
“……懒狗饿死算了。”
季觉垮起脸来,可看着她凑过来拱拱拱卖萌的样子,只能无可奈何的叹口气,穿衣服起床。
窗外,阳光灿烂。
天穹展览,植物苍翠,真是好天气。
日历上还画着圈,标注着渐渐接近的婚礼日期和诸多日程,如此繁忙。
一切都如此的美好。
可季觉却总感觉哪里不对。
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可不论如何回想,都难以确定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东西,只是本能的感觉哪里出现了空缺,亦或者,矛盾。
就好像睁开眼睛去摸手机却摸了个空。
健全的人一场车祸之后变成了残疾,即便是这一切再怎么美好,也依旧难以接受现实。
以至于,在恍惚中,忍不住开始问自己……
——这个世界,是真的么?
在忙碌的早餐准备中,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垂眸,凝视着平滑如镜的刀锋,乃至,自己眼瞳的倒影。
自此,那一片纯粹的黑暗里,一念萌发……再难断绝!
季觉,再一次从梦中醒来了。
好像又做了一个梦,好像,又做了很多梦,可是却记不清晰,只记得一次次的中断和痛苦,头痛欲裂。
他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剧烈喘息着,汗流浃背。
“主人,您的状况很不好。”工坊之灵提醒:“医生说,您需要静养休息,不然灵质分裂症会越来越严重。”
水银之手抬起,带着一把药片,递过来:“您该吃药了。”
“啊,谢谢。”
季觉端起了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水,和药片,吞进肚子里,于是,药效迅速起效了,原本内心之中的不安和恐惧消散无踪了。
“不用谢,主人。”
工坊之灵的投影屈膝行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
季觉沉默,茫然,看着她。
“主人?”伊西丝不解。
“……”
季觉沉默着,许久,忽然问:“伊西丝,你为什么要叫我主人呢?”
“您是否又忘了?”
工坊之灵回答:“我是您的造物和从属,称您为主人难道不是理所当然么?”
“啊,或许呢。”
季觉自嘲一叹,摇头:“我只是感觉有些别扭,可说不上来。”
伊西丝的语气依旧温柔:“您可以设置其他的称呼。”
“唔,父亲?”季觉恶趣味发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