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灵质传播,通过遗恨和怨念扩散的,初期的患者会感觉到精力不济,容易疲惫,多梦多醒,然后,随着做梦的频率越来越少,直到彻底消失之后,便再难以睡眠。
可也谈不上清醒。
就这样,日日煎熬,昏昏沉沉如同行尸走肉,直到油尽灯枯,甚至,因此而异化、畸形乃至……孽变。
“前些日子,海州的教团响应总部的号召,派出了人道主义的医疗队,想要尽量的挽回局势,限制瘟疫规模。
虽然救治起来很麻烦,可预防起来很简单,只要一针疫苗就够了。”
长老疲惫叹息:“如今上台的将军说我们持有武器,将我们驱逐出境,可医疗队离境之后,又说我们带走的患者里有关键政要,追上来强行将医疗队扣下了……”
实际上,医疗队被赶走的时候,几乎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能留下,更别说患者了。
完全就是用来勒索崇光教团的借口。
偏偏教团的总部去电的时候,对方又矢口否认了这一点,声称崇光教团触犯了他们的宗教禁忌,已经全部驱逐出境,根本没有过任何的拘捕和阻拦。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的难解难分。
但该相信谁,用脚后跟都知道。
这么说吧,如果长老和许朝先同时指着一个东西分别说这个是鹿和这个是马,那大家吐口水的时候肯定朝着许朝先。
数百年来无以计数的奉献和善行所铸就的金字招牌,就是这么硬!
“虽然我这么说有些不合适……”
季觉吭哧了一下,问道:“崇光教团家大业大,手里那么多资源和钱,难道就没有……就不能……”
长老叹息,“名声所累,立场所限。”
持刀和行善难以两全,崇光教团之所以能延续至今,就是对暴力的绝对抵触。
教团的成员乃至机构,除了必要的安保之外,不可以佩戴任何武器,更不可有所杀伤。
教团的声名不可有所瑕疵,立场也不可有所转移。
不能明面上跟任何暴力事件有所关联,甚至,不能扯上联系。
维持无害。
正因如此,才能够得到各方的欢迎和礼遇。
但遗憾的是,这一套遇到傻逼和弱智就不管用了,尤其是手里拿着枪就自诩绝世聪明的傻逼。
实际上,这么多年以来,教团多少也是见惯了这种事情,自有办法和流程,可不论是明面上的沟通和协同各方施压,都太慢了,一两个月都算长的。
如今所要的就是快。
毕竟,鬼知道这一两个月会发生什么。
一个靠着政变上台之后就开始屠杀异教徒的军阀,真能坚持一两个月的时间么?
只能说,但凡他有那么一丁点能指望的地方,都不至于沦落到勒索崇光教团的程度……
“实际上,这件事情,并非全部都是公事。”
长老说清状况之后,自嘲一叹:“更多的,是我私心作祟,实属狼狈。”
他的助理就在那一支医疗队里。
说是助理,实际上情同父子,长老一生奉律,没有结婚,不蓄钱财,更没有后代可言。
年轻的助理就是教团抚养大的孤儿,考上了大学和行医资格之后,因为憧憬长老所带来的辉光,正式加入了教团。
这一次,作为志愿者,夫妻两个,都投入到医疗队伍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