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司马琳脸上露出不忍之色道:“九皇兄,他们也是迫于无奈,为了生活,也许不是有意要杀侍卫的,眼下他们眼睛也瞎了,不如放了他们,也显得咱们朝廷的恩德。”
“瞎了?不过沾了眼石灰哪容易这么瞎?”司马九讥道:“本皇兄是足不出户不知天下事,不知百姓事,这石灰伤了眼只要用油洗未必会瞎的。”
司马琳脸一僵,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他这不是想欺司马九不知道把人放了么?倒平白被司马九讥嘲了一番
脸上却露出惭愧之色:“我真是愚钝了,倒不知道这些乡野粗人的手段。”
言下之意司马九懂的东西都是上不得台盘的山野之事。
司马九难得没与他计较,只是冷冷一笑。
司马琳见此不禁心活络了起来:“九皇弟,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是灾民,杀了也不好,不如还是放了吧。”
“放了?那本皇子的侍卫不是白死了么?”
“死者已矣,父皇一直教育我们要以仁治国,这些人也不全是杀侍卫的人,你这么把他们一网打尽不是太残暴了么?”
“呵呵,什么时候四皇兄也有了妇人之仁了?难道这些人都是你的人么?”
“你说什么?”司马琳内强中干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身为皇子怎么可以这般信口开河?平日我因着你小就让着你,可是却不代表我可以让你这般无缘无故的羞辱的!”
“哈哈哈…”被司马琳这般疾言厉色地骂了一通,司马九竟然不怒反笑,他大笑道:“四皇兄何必这么生气,皇弟我开个玩笑而已!”
“开玩笑有这么开的么?”司马琳也不愿意与司马九撕破脸,当下也就坡下驴地说了声。
司马九倒不以为意:“不过,既然这样,四皇兄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司马琳脑中划过一道不祥的念头。
“也没什么,把这些石灰都洒在他们身上而已。”司马九淡淡地说了句,手一挥,几个侍卫找了十几麻袋的石灰走了过来。
“四皇兄,看到没?这些石灰都是他们为我们准备的,如果我们今日不是抓到了他们,我们就跟他们一样了,你说你还要有妇人之仁么?为了大辰的江山,为了让每个皇子都有所担当,这石灰今天就由四皇兄倒吧。”
司马琳一下呆在那里,这些人都是他的侍卫,都是他的死士,本来死也就死了,可是他没想到司马九竟然出了这么个恶毒的主意,让他亲手杀了这些死士,这传了出去,谁还会为他卖命?
这简直太恶毒了!
他不禁看向了司马九,欲看出司马九的异样,是不是怀疑他了,可是他怎么看也看不出一点的端倪,司马九始终表情如一,冷酷,冷静,冷戾。
眼慢慢看向了这石灰袋,手抖了抖。
“怎么?四皇兄害怕了么?你别忘了,咱们是皇子,身上所负的重任,如果连这都手软那何以担当保家卫因的大任?如何让父皇相信咱们的能力?这人我是擒来了,下面就看你了。”
被司马九这么一挤,司马琳知道今日他是倒也得倒,不倒也得倒了,他咬了咬牙抓起了石灰袋往那些俘虏身上倒去,一面倒还一面安慰自己,反正他们已经瞎了,倒在身上也没有什么的。
是的,石灰倒身上并没有什么。
当这些石灰倒在他们身上后,只是把他们埋在了石灰下。
直到到完了几袋石灰,司马琳才喘了口气。
这时司马九冷冷命令道:“把石灰扒拉开些,别把他们都憋死了。”
司马琳一听心中扬起了希望,难道司马九不准备杀了他们?那太好了,就算他们是瞎了,但他们还是有武功的,而且都一定恨司马九入骨,将来更能为他所用!
他的心思虽然掩藏的很深,可是却尽收到司马九的眼中,他冷冷一笑,看向了天。
“轰隆隆…。”一道焦雷打响,吓得围在边上的女眷都跑了开来,躲到了马车上。
“哗啦啦…”她们还未来得及跑到马车上,雨就下了起来。
夏雨来得很急,先是小点,不一会就成大点,大珠小珠落玉盘,快得让人回不过神来。
这时有人惊恐地叫了起来:“天啊,你们快看!”
当人们看向那人所指之处时,一见之下魂飞魄散,石灰遇水产生了大量的热量,相似于几千度的高温,那些被雨淋湿处开始冒起了烟,发出沸腾的汩汩声,那些俘虏身上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甚至还看到了里面的肉,渗出了血。
司马九使了个眼色,一道道劲风冲向了这些俘虏,哑穴瞬间被打开了,此起彼伏的哀叫声响彻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