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司马神医竟然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方成也垂泪不已,劝道:“老爷别伤心了,凡事您为什么不往好了去想呢,也许是公主为了安慰您,让您老了还有些念想,才让林氏长得这么象她的?您想想,当实您给林氏看病时,林氏可不象公主的不是么?”
“那时林氏中了毒,瘦得跟个竿子似的,脸就是骷髅上包层皮,能看出模样才怪呢,哪知道养了许久竟然是这模样呢?竟然与她这么象呢?”
方成突然眼睛一亮道:“老爷,会不会林氏就是您与公主的女儿?所以才长得这么象呢?依我看,兮丫头的脾气性格倒有几分象公主呢。”
司马神医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可是才亮了一下又黯了下去,摇头道:“不可能,林家是什么人家,怎么可能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儿呢?而且林氏是林厚泽唯一的嫡女,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这能是领来的么?不是,不是。”
方成叹了口气道:“不过兮丫头性格却是很象呢。”
“也不象。”司马神医眉宇间溢出了心疼之意:“这丫头与她不一样,她当年是泼辣直爽,爱憎分明,善良温柔,而兮丫头虽然表面上温柔淡定,实则心硬如铁,心狠手辣,性情坚忍,别看她年纪小,手段不比我当年差,唉,这丫头,让我看着都心疼,好好的一个小丫头被生生的逼到了这份上。”
方成动容道:“我一直觉得兮丫头心里有事,倒不想到她藏得这么深,被您这么一说,我都心疼了。”
“唉。”司马神医叹了口气:“方成,你说我这次跟着进京是对还是错呢?看到了林氏我竟然有些害怕进京了。”
方成沉默了一会道:“老爷,既然林氏这么象公主,不妨您认林氏为义女,这样杨大成也不敢再小觑了林氏,不敢欺负兮丫头了。”
“不妥。”司怪神医摇了摇头道:“杨大成这个无情无义,唯利是图,如果我认了林氏为义女的话,估计他会逼着林氏来求我办事,以达到他的目的,这反而打扰了林氏目前的平静,所以最好是表现得不近不远,让杨大成不敢提要求,也不敢起心思。”
“还是老爷想得周到,我一介武夫倒是想简单了。”
“不怪你,你一向耿直,光明磊落,哪知道杨大成这种小人心思?他这将军立下这么多的功劳,你以为有多少是他自己争的?不过运气好,而且卑鄙无耻一些,所以才有今天的。唉,林厚泽这老小子也是瞎了狗眼,居然把好好的闺女给了这个无耻之徒。”
这时方成眼底一狠道:“说到无耻,刚才老爷您失态时,我见那杨大成似乎动了什么心思,别是什么肮脏的心思啊。”
司马神医眼中闪过一道冷戾的光,寒声道:“他要是敢,我就废了他!”
那马车上,晨兮也陷入了沉思,她十分敏锐地感觉到了司马神医的失态,联想到司马神医每每宠溺的看着她的眼神,又透过她去思念着某些人的画面,她十分确信母亲长得更象司马神医天天思念的人。
想到杨大成当时眼底划过的惊喜,算计,贪婪,她的手紧紧的握起。
“母亲,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她突然对林氏大声道。
林氏先是一惊,随后笑着点了点头,慈爱道:“母亲相信你。”
“还有我!”旭兮不甘示弱的也大声道。
“嗯,还有你”林氏笑着搂住了旭兮,眼底一片坚定:“我相信你们,所以你们也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晨兮笑了,大智若愚就是说得母亲这样的人,刚才的一切母亲心里也很明白。
马车慢慢地驶出了城,旭兮不禁昏昏欲睡,林氏抱住了她,对晨兮道:“兮儿,你也睡会吧,这车子不知道啥时会休息下来。”
“我不累,母亲您歇息会吧,我看看窗外的风景。”
“嗯。那我先眯会。”长期的毒药掏空了林氏的身子,虽然经过了调理还是亏损了,所以很容易疲劳。
看着林氏很快睡去,晨兮取了条薄被盖在了她和旭兮的身上。
她看了会风景,一路上都是绿树林荫,大同小异,看着看着,倒有些累了,她打了个哈欠,也准备休息一会。
这时远处传来急急的马蹄声,似有数百匹马奔驰而来。
她好奇的打开了窗看了过去。
却见黄沙滚滚,马踢前蹄,嘶吼阵阵,飞奔而来,领头一人一身红衣骑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可谓鲜衣怒马,气势凛然。
见晨兮露出头来,那男子驾了一声,令马匹抢出了数十米,只顷刻间就到了晨兮的车房,他拿起了马鞭轻挑起晨兮的下巴,戏谑地笑道:“杨大小姐,又见面了,如此殷殷相顾,可是想本皇子了?”
晨兮一下脸黑如炭,拍开了马鞭,冷声讥道:“怎么?九皇子皇子不当改当山大王了?”
“哈哈哈,山大王?这个名字好,本皇子喜欢,那杨小姐有没有兴趣当压塞夫人呢?”
“没兴趣!”晨兮沉着脸,一下关上了窗。
窗外传来司马九嚣张的笑声和绝尘而去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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