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佑的唇间浮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桃花眼更是飞流出媚意妖娆。
李老祖老眼微眯,对李宗佑道:“宝儿,你看兮丫头可会赢?”
李宗佑斜睨了眼李老祖懒洋洋道“:老祖宗想要谁赢?”
“小滑头!”李老祖宠溺的骂了声,恨恨地瞪了眼他。
他妖娆一笑,没骨头般斜歪在老祖宗身边的座位上。
几位叔叔却嫉妒地看着他,也只有他敢在李老祖面前无法无天,偏生李老祖还把他宠得没边没际,平日连叔父都不叫。
这时晨兮青葱玉指轻划过了剩下了两根弦,陡然,厅中响起两声清越的声音,令众人精神一震,不解的看向了晨兮。
仿佛又回到了万众瞩目的时代,她挺直了脊梁,风华万千,声音清朗悠远:“既然众位姐姐有拳拳之意,兮儿要是不遵从倒显得不尊重姐姐们了,兮儿就借着这两根弦弹吧。”
此音瞬间传遍了诺大的厅,回音不绝,回响震震,举座皆惊!
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晨兮,看着这凭风而立的瘦小身体,仿佛有凤来兮…。
李老祖也竖起了身子,凝眉看着晨兮,眼底全是震惊!
这一切都她想象的不一样了,刚才明明晨兮言语里讥嘲了沉烟,似乎她另有绝技,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李宗佑的眼更深邃了,这个杨家大小姐总是给他各种惊喜啊!
她广袖轻舒坐在了断弦的琴边,弹兰花细指,挽断弦于旁,指尖划上了剩余的两根弦上。
白的是指,深的是弦,软的是柔夷,钢硬的依然是弦,可是这手指放在弦上,却引无数人屏息以待…。
就在众人都带着惊疑,期待,讥嘲,冷戾,惮恨的目光盯着晨兮的手,欲听晨兮到底弹出什么样的曲调时,她突然缩回了手。
“怎么了?兮妹妹可是后悔了?”秦沉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却也不忘讥嘲晨兮一番。
晨兮笑道:“姐姐过虑了,只是妹妹想有曲无画,总是欠缺了些诗情画意,不如我一面弹琴,一面作画,一面作诗可好?”
“唏”此言一出群皆哗然,看向她的眼神更如见鬼般,心想这杨晨兮不是疯了就是癫了,这两根弦还不知道能弹出什么样的曲来,还一面画画?难道用一根手指弹两根弦么?这不是开玩笑么?
古今往来何曾见过一指弹琴的?更别说一指弹两弦了!难道弹叮咚叮咚的声音么?她以为是弹棉花么?
再说了一心两用,不,一心三用,她以为自己是谁?是天才么?
连李老祖也不淡定了,不禁担心道:“兮丫头,弹个曲就行了,能把这二弦琴弹出首曲子,已然让老身高兴不已了。”
言下之意是让晨兮不要意气用事,别没出了风头反而失了颜面。
晨兮回眸一笑,撒娇道:“可是兮儿就是想让老祖宗边看边听边欣赏嘛,兮儿得了老祖宗这么好的礼物,总得表示一心意啊,兮儿身无长物,有的就是些小才艺,还望老祖宗喜欢才是。”
李老祖见晨兮执意如此,当下也不再劝,笑道:“喜欢,喜欢,只要是兮丫头表演的,老身都喜欢。”
说完对丫环道:“还不去把上好的宣纸与墨拿来。”
“等等。”晨兮阻止道:“老祖宗,兮儿画画不用宣纸。”
“不用宣纸?”李老祖诧异道:“那用什么?”
“朱砂!”
“朱砂能作画?”
“自然。”晨兮笑道:“麻烦取三面镜子,十几根蜡烛,两块黑色的大板来。”
李老祖也被晨兮调动出了情绪,不禁有些期待道:“兮丫头,难道这些就是画画用的么?”
“是的。”
“这些如何作画?”
晨兮神秘一笑:“现在说出来老祖宗一会就不会感觉新奇了。”
“你这丫头还故作神秘!”李老祖不禁失笑。
秦沉烟则冷冷看着,心里冷笑,笑吧,杨晨兮,你现在笑得高兴,一会跌得更狠,我就不信你拿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作画!“
不一会丫环就把这些东西备齐了,晨兮看了眼周围,对丫环道:”把东西都放在那角落去。“
角落处比较暗,那里是背光的地方,顶上是真瓦铺盖,所以不点蜡烛绝对是看不清的。
这时李玉环讥道:”杨大小姐不是要躲在角落里表演吧?难道是怕入不得我们的眼丢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