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歌无声勾唇,眼眸色泽却多了抹黯然。
可能?
如此不确定的东西,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的事情,又何必这个时候告诉她。
张化默了默,大概也明白他的顾虑,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又问道,“主子……今天跟慕姑娘说这些,是想让她……”放弃你吗?
这话太残忍,张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直接问出来。
可他就闹不明白了,主子之前明明一直都那么在乎慕姑娘,而慕姑娘好不容易愿意接纳主子,为什么在他们看来喜事将近的时候,主子却将这事说出来,似乎想一把将慕姑娘远远推开了?
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对她坦白那些往事?
楚离歌半垂眼眸,冷淡眸光凝着微微发白的指头,心思一时晦暗如海。
张化知道他不会解释,慕姑娘刚才质问他都不肯解释了,更何况对着自己。
也便三缄其口,专心志致的赶起车来。
在半道上遭人阻拦耽搁了一个时辰,又费了一个时辰之后,李南胜终于阴沉着脸赶到了荣华大街那间盐铺。
可是,他赶到盐铺的时候,早就已经曲终人散了。闹事的百姓已经散去,就连九门提督也带着衙差全部撤走了。
他走入店里,只见脸色发黑的掌柜正在沮丧的收拾着残局。
“东、东家?”掌柜骤然看见他到来,一时慌得手里刚刚收拾整齐的纸张又散落了一地。
李南胜不满的瞥他一眼,立即问道,“怎么回事?可有什么损失?”
掌柜将他引入后堂,又让人端了茶过来,这才战战兢兢的将先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向他禀报清楚。
听到夏星沉让姚济青作证,当场带走一本专门记录暗帐的帐册与一叠盐引之后,他那双精光闪烁的小眼睛立时迸发出浓浓怒火来,“没用的东西。”
他之前就已经千叮万嘱,一定要将那些东西收藏好。不过一群愚蠢的贱民来闹事,就惊得自乱阵脚将那些东西都给暴露出来。
这下好了,那些东西竟然全部落在与李家对头的夏星沉手里。
狠狠瞪了掌柜一眼,李南胜也顾不上再训斥他,皱着眉头立时转身出了盐铺。
“去,赶紧给我打听清楚,右相大人现在进宫了没有?”
下人领了命令,自然不敢怠慢一拱手便办事去了。李南胜想了想,在没有消息之前决定暂且不轻举妄动。
扬鞭一策马,调头往大将军府赶去。
“大哥,你说这事该如何善了?”大将军的议事厅里,难掩心烦气躁的李南胜期待的看着李东海。
别人不知道被夏星沉带走那本帐册记录了什么,可李南胜与李东海却心里雪亮。而且李南胜敢百分百肯定,夏星沉也一定从帐册上看出了一些名堂,不然也不会独独带走那本帐册。
只是当时他不在现场,根本不知道夏星沉对帐册上面所记录的东西了解多少。
李东海沉吟片刻,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来阻止事态继续往下恶化,只得问道,“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大哥,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