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已分,有缓缓而起的掌声,接而声鸣。也有朝着君芜投来不幸的目光,悄然隐隐。
输了?君芜心下一沉……看向屠丞,不知他会如何处置自己。
冷月未看却解她心思,只道句:“放心,你没事了。”
君芜愕然。
大殿上,屠丞将手中剑一落,脸上夹杂着些别人看不懂的屈辱与仓皇,转身他对国公闰道:“国公,本官身有微恙,恐不能续参加宴席,先行告辞!”
“哈哈哈哈哈……看屠大人舞剑方知本公未曾见过剑舞,改日定要再来,给本公开开眼福。”
屠丞不语,恭敬行了个礼。
侧身,他看了眼拿着他鹰袍,为他胜利而骄傲崇敬的汪源。
汪源接触到他的视线,连忙跑过去。
“我们走。”
“大人……那……”汪源看向君芜的位置。
“走!”
汪源一个惊愣,立马低头:“是!”不懂他的屠大人,为何要在享受赞誉和胜利果实的时候,而离去。
屠丞那紧绷着身子,又有点仓皇慌张,逃离的背影,的确看得众人一头雾水。
大殿中,两个婢子为那即使输了,却依旧夺取所有光华的男子包扎手上的伤口……众人将目光从屠丞那边拉过来,悄然向他投入,皆觉有些惊心动魄地摄人心魂,不知天地间为何能生得他这般人物来。
闰国公一句:“哈哈哈哈哈……继续晚宴。”
不会钟鼓换成丝竹,美妙的舞姬裙纱似梦如幻地摇摆,觥筹交错,畅谈的王孙们意气风发。
方才那惊险的舞剑,仿若,仅仅是宴席上的助兴而已。
虽是有人关照到那两个令姬良姬出剑的女婢,还有那个未兑现的赌约……可主事的二人不提,便也没有人再提起。
闰国公府门外,屠丞坐在行驶的马车内,原本闭目,一拳砸向车壁,砸出个洞来,一句:“该死!”明明赢了,却比输了还耻辱百倍。想不到,他竟不是大梁剑术最高超的,想不到……好一个姬良离!
听得车窗外人,诚惶诚恐。
君芜与冷月在舞剑后,便悄然离去。
后院中,冷月拿了块用黄油纸包着的饼,递给君芜,“拿着。”
君芜接过,摸了摸肚子,一笑:“还真饿了,谢谢。”
拿着饼,她却未吃。
冷月见她伸手扮了半边,将纸也分了半,包着饼递她跟前:“你也一直没吃,一起吧。”
冷月目光晃下,怔了半晌,接过她手中饼。
两人都咬了口,细细嚼着。
倏尔,对视一笑。
冷月:“你明日再来国公府,老地方碧水去接你,带上些日用必需品。”
君芜:“我是通过了?”
冷月:“通过了。”
君芜神情微抽了下。
冷月见状:“怎么?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洛神府里的侍人待遇是极好的,别处可找不到这么个好差事。”
君芜起了起唇,能感觉冷月待她真心,便也想与冷月坦白。
但到口的话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且今日一别,应无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