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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妮妮直叹气,她是个女人,当然能够感同身受被汽车撞飞的那一刻,白茉莉有多绝望。
她能够想象,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在亲眼目睹老公家外有家时,内心有多痛苦。
“茉莉姐!都过去了!”泪湿眼眶,冯妮妮搂着白茉莉,两个女人坐在月光下,肩靠着肩。
这样的夜晚真适合缅怀往事!
白茉莉无助地抽噎着,一改平日清爽利落不拖泥带水的形象。
在那一个出车祸的夜晚,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一并失去的还有今生今世做母亲的资格。
身体痊愈之后,她逃一般离开了那个生她养她,熟悉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来到这个边陲小镇支教,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这所希望小学,是用她与丈夫离婚得来的钱修建的。
从前,她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寄托灵魂的地方。
没想到,这么多年呆下来,她已经将自己当成这儿的一部分。
“茉莉姐,今找寻黑松露巧克力。
在进口糖果商铺购买了不少,,试了好几个牌子,却没吃到那天林星尔送到她口中的那种滋味。
林星尔是在哪买的?
她查过资料,知道黑松露是法国人用训练有素的猪,在森林里嗅来的。
好几个夜晚,她搂着被失眠。
梦里依稀见到那张俊魅迷人的脸,他对她微笑,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仿佛感觉黑松露在体内发酵。
秋天了,天气早已转凉,她却睡得闷出一身汗。
冯妮妮怀疑自己疯了,因为一颗巧克力?对一个男人相思成灾?实在太可笑了。
这一天,学校的午休时间,日光悄悄穿透玻璃窗,亲吻原木地板。
图书馆书柜前,冯妮妮站在铁制梯子上,她神情专注地用掸子掸去林星尔画册上的细尘,灰尘扑扬,惹得她咳嗽。
背后有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有气喘,应该戴口罩吧?”
冯妮妮怔住,猛然转身,梯子因她的力道而倾斜。
一只手即时稳住。
“冯小姐?镇定、镇定。”手的主人笑了。
冯妮妮镇定不下来,“林星尔!你为什么在这里?”
再一次,他们面对面。
他对她微笑,穿着灰色衬衫,黑色休闲裤,他的衬衫敞着领口,裸露的喉结给人一种狂野难驯的感觉。
“你来干什么?”她问。
他对她眨眼睛。“小朋友,我特地送礼物来。”他抬手,食指上勾着一条金炼,炼下系着袖珍的铁黑色罐子,罐子轻轻摇晃着。
他靠近,她缩往书柜,一副戒备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