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门的声音,被窝里一直紧握着的手也一点点的松开了,闭眼的女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脸上浮现一丝松懈的情绪。
他没事,他没事!
舒暖又长长的呼吸一下,闭上眼睛,却有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荆楚走进去的时候,医生正在给萧寒换绷带,她扫了一眼,垃圾桶里那块被血染透的绷带,没有说话,走上前。
“我来吧!”
医生把药膏和绷带给她,离开了。
荆楚用棉签沾了药水毫不客气摁在伤口处,完全不在乎病人因为她的动作而疼得满头大汗。
“真是命大!只差一厘米就可以穿透心脏了。”
项南于心不忍,急道:“荆姐,你轻点!”
荆楚抬头看了他一眼,“要不你来?”
项南抿抿嘴,乖乖的不说话了。
萧寒咬着牙哼都没有哼一声,等到那股剧痛过去,才开口道:“她怎么样?”
荆楚头也不抬的给他缠绷带,“谁?孩子还是孩子母亲?”
“好了!”
荆楚用力的拍了拍绷带,微微一笑。
萧寒的眉头皱了一下,额头上汗又多了一些,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一口,道:“孩子和孩子母亲。”
荆楚停下收拾药品的动作,看了他一会儿,说:“不好。”
萧寒的脸色大变。
项南见萧寒又要动,连忙上前拦住他:“先听荆姐说完。”
荆楚也不和他打哑谜了,说:“暖暖的身子本就不好,又在风雪天里待了那么长时间,”荆楚叹了一声,“不过还好及时送到医院,不然孩子一定保不住,不过,暖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
萧寒闭上眼睛,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项南回头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就是爱开玩笑,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子骨本就差得要命。”
荆楚见萧寒的神情痛楚,心有不忍。
“我说的只是可能性,只要好好调养,别受刺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萧寒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眉头锁得更紧了。
荆楚看了看他的伤,犹豫了片刻,问:“你现在受伤了,至少也要养一个星期才行,婚礼怎么办?”
萧寒依旧闭着眼睛,良久,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照顾好她们母子就行了。”
萧寒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看看桌上丝毫的未动的饭菜,又看看她苍白削瘦的脸,心里微微刺痛。
“荆楚说你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舒暖原本是看着窗外,听到他的声音,身子颤了一下,却是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
萧寒走过去,她眼前的光立即就被他高大的身影给挡住了,她依旧动也不动。
萧寒看着她,良久,端起还热着的粥,坐下来,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吃饱了才有力气和我赌气。”
舒暖还是没什么反应。
萧寒有些不耐烦了,放下碗,抓起她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张开嘴,另一只手拿着勺子把粥灌进她的嘴里。
舒暖不愿意,抬手去推他,不料他的手就像是钳子一般,怎么也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