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懦夫你又是什么,你享受着太平盛世,嘲笑结束乱世的人是个懦夫,你这腰杆挺得蛮直的啊。”老教授嗤笑道。
“一人之命与天下人之命孰轻孰重,舍小保大,弃车保帅,这就是戚言堂的将帅之风,所以他是元帅,而你只是个混蛋,他看的比你远比你大。”
“借口,政治家都是肮脏的,他们只会拿别人的牺牲铺就自己成功的路。”
“戚帅不是政治家,蠢货!”老教授破口大骂。
“但他杀了他兄弟,把他兄弟出卖给敌军,他比很多政治家来的都狠。”郭晓林自以为俏皮的笑了下。
“戚言堂,你来告诉他。”老教授压下嘴里的谩骂,把视线转向戚言堂,这举措他想都没想,或者气急了的他没来得急想理由。
戚言堂低着头,听见老教授的话,茫然的看了看他,他缓缓站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的身形沉了不少。
“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做。”
“所以说他心狠手辣!”郭晓林见缝插针。
戚言堂冷笑一下:
“对,他心狠手辣,所以他该死,但他是对的,因为他别无选择。”
“什么别无选择,历史都是胜者写的,他就是自以为是觉得全天下非他戚言堂不可,所以牺牲什么都是可以的,不是自己的命当然不重要。”
“你觉得他的兄弟对他不重要?”几乎是难以置信的,戚言堂口气有些飘忽。
“他怕出现下一个张言堂李言堂,他杀了他兄弟!”他故意的,用这样犀利不负责任的指责,眼睛死死盯着戚言堂,几乎快露出胜者的得意。
戚言堂终于看了他,一双森冷黝黑的眼睛,带着无尽的兵戈杀伐,几乎透出血腥气,郭晓林一瞬间以为自己快死了。。。。。。。。。。
麻木的站在原地,后心汗涔涔的,腿肚子不自禁打着哆嗦,他加强语气的重复没能出口:他杀了他兄弟。。。。。。。。。。。
戚言堂头也不回的冲出教室。
那场战役不是非你戚言堂不可,没准还有什么张言堂李言堂可以代替你。。。。。。。。。。你根本没必要杀了你兄弟。。。。。。。。你根本没必要杀了他。。。。。。。。
你是个混蛋,你该死。。。。。。。。。
天上下着雨,冬雨阴沉缠绵,刺骨的冷,戚言堂站在雨里很久很久,古离阙下楼就看见这一幕,浑身冻得青白的戚言堂站在他家楼下一声不吭,他吓得一懵,当即顾不得接下去什么通告,二话没说拉起他往家里跑。
翻箱倒柜给他找毛巾,被他一把拉住,他嘶哑着声音问道:
“戚言堂该死吗?”
古离阙怔愣住,戚言堂又问:
“戚迹该死吗?”
心里骤然升起的恼怒被他一双眼睛浇灭,古离阙丧气的想着,欠这小鬼的了。
“我以为这个我们早就达成了共识。”
“他杀了他大哥,只为了一个缥缈的战机。”他盯着他,声音哑的厉害。
“没有戚言堂,南锦也不一定会亡,没准。。。。。。。”
“世上只有一个戚言堂。”古离阙打断他,他叹了口气,眼神无奈却纵容。
戚言堂梗了梗,喉结滚动着,他颤抖着唇,一时分不清幻觉和现实,他一把抱住他,湿衣和湿法散发着寒意,他的嘴靠在他耳边:
“你原谅他?”
古离阙不明所以,他根本没有怪过谁,他有一肚子的疑问,本该冲口问清楚,只是话从他嘴里吐出来一瞬间软了语调,他低声道:
“嗯,我原谅他,他别无选择。”
无声的叹口气,他无奈的回抱戚言堂,拍着他尚不算特别宽厚的背脊安慰着,他一定是欠了这熊孩子的。
不过到底是少年人血气旺,这么冷的雨水没一会儿就捂热了,古离阙紧了紧手,感觉到颈间浸润的暖热化在自己衣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