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西厢房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甄宓握着帕子的指尖微微发白,绣着并蒂莲的绸缎被攥出褶皱。
自马超随张卫奔赴米仓山支援张鲁,她便整日守在窗边,茶饭不思,魂不守舍,耳尖捕捉着院落里每一丝细微响动,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悬越高。
木门吱呀轻响,马超玄甲上的霜花尚未化尽,披风扫过门槛,带起一阵裹挟着硝烟气息的风。
四目相对的刹那,甄宓手中茶盏险些落地,眼眶瞬间泛起水光。
她下意识向前半步,又骤然停住,绣鞋在地毯上蹭出细碎声响——那些在他昏迷时,为他擦拭伤口、细心喂药的亲昵举动,此刻都化作灼烧双颊的滚烫,让她既欣喜又羞涩。
"
甄姑娘,我回来了。
"
马超摘下头盔,额发被冷汗浸得微湿,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他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目光扫过几案上凉透的汤药,心中泛起莫名暖意。
甄宓绞着帕角,喉间像是哽着团棉絮:"
你。。。一切还顺利吗?"
话音未落,房门轰然撞开,带起一阵裹挟着浓烈药香的劲风。
华佗拄着竹杖冲进来,银眉倒竖如戟:"
马超将军!
"
竹杖重重杵在青砖上,震得案头药罐嗡嗡作响,"
才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你就敢跑去米仓山厮杀?"
他动作利落地抓起马超手腕,三根银针"
唰"
地扎入穴位,"
瞧瞧这脉象!
气息微弱,血如寒潭,再这般折腾,老骨头拼了命也救不回你!
"
甄宓惊呼一声,下意识上前又猛地顿住,只能攥着帕子在旁干着急。
马超却突然轻笑,牵动伤口闷哼出声:"
老先生息怒。
"
他望着先生气得发红的脸,语气难得柔和,"
米仓山守住了,益州军退兵了。
"
目光不经意扫过甄宓苍白的脸,声音放得更轻,"
总不能。。。让牵挂的人白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