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我孟浪!
威侯重情重义,张某佩服!
来人,换酒!
"
张鲁端起酒盏轻抿一口,目光落在马超苍白却坚毅的面容上,似笑非笑地叹道:"
威侯既有家室幼子,那小公子身在江东,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依张某之见,还是速速派人迎回,方能阖家团圆啊。
"
他转动着手中的夜光杯,杯壁映出马超骤然紧绷的下颌线。
马超垂眸盯着杯中晃动的酒影,喉结微微滚动:"
有二弟孙策、三弟周瑜照拂,小儿在江东自是安稳。
待我平定长安诸事,再风风光光接回妻儿不迟。
"
话音未落,张鲁已重重将酒杯搁在案上,青铜台面震得果盘里的葡萄滚落。
"
威侯还不知?"
张鲁突然压低声音,眼角鱼尾纹里都渗出忧色,"
江东出大事了!
"
马超神色骤冷,护腕在案几上撞出闷响:"
张天师此话何意?"
他周身寒意迸发,惊得席间众人手中酒盏微颤。
张鲁喉头滚动,:"
实不相瞒,数日前探子回报——江东小霸王孙策为你报仇,统兵欲攻伐长安,在荆州遇伏重伤,又在江上被下毒,已毒发身亡!
"
宴厅死寂如坟,唯有铜鼎中沉香炸裂的噼啪声。
马超霍然起身,银枪带起的劲风掀翻案上酒食,白马似感应到主人心绪,在府外长嘶不止。
"
不可能!
"
他嗓音沙哑如裂帛,想起临别时孙策拍着他肩膀大笑的模样,"
伯符有公瑾辅佐,子义镇守边关,谁敢。。。"
马超的话音骤然截断在半空,却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恍惚间,昏迷时那段浸着血雾的梦境突然在眼前炸开——七窍流血的孙策穿过浓稠的黑暗,苍白的面容比记忆中更添几分凄厉,颤抖的指尖几乎要触到他喉间致命的伤口。
当时他只当是高烧下的梦魇,此刻回想,孙策沙哑的"
兄长保重"
竟与张鲁未说完的话语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