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起沙砾,将米仓山阵前染成一片昏黄。
严颜身披银鳞甲,端坐在枣红马上,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张鲁军阵,忽然放声大笑:“张鲁!
如今马超授首,孙策伏诛,你不过困兽犹斗,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张鲁攥着马鞭的指节发白,正要开口反驳,严颜已猛地抽出腰间长刀,刀光划破长空:“既不降,谁敢与我一战?”
话音落下,阵前鸦雀无声。
张鲁侧首看向身旁,杨昂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杨任咬着牙将佩刀攥得咯咯作响,却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哈哈哈!”
严颜的笑声震得军旗簌簌发抖,“汉中无人矣!
黄权、吴懿听令!”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两员大将纵马而出,刀枪映着寒光,直扑张鲁军阵。
杨昂、杨任对视一眼,只得硬着头皮拍马迎上。
兵器相撞的铿锵声中,黄权的大刀将杨昂的枪杆劈出半尺长的裂口,吴懿的长枪则逼得杨任连连后退。
张鲁望着摇摇欲坠的防线,额头青筋暴起。
他猛地扯开披风,露出内甲上的天师道符文,嘶声喊道:“死守城门!
放滚木礌石!”
城楼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喝,沉重的礌石如雨点般砸落,却难挡益州军如潮水般的攻势。
严颜在阵后冷笑一声,挥旗再令:“架云梯,今日必破米仓山!”
暮色如血,将米仓山的城墙染成暗红。
杨昂左肩中箭,血染战袍,仍死死撑着长枪;杨任的佩刀缺口密布,虎口被震得鲜血淋漓。
两人勉力将益州军逼退至山脚,听着远处传来敌军重整旗鼓的号角声,双腿一软,险些栽落马下。
"
传令!
"
张鲁扯下染血的披风,暴喝声惊飞城头寒鸦,"
调南郑营三千精锐,速援前线!
"
他望着远处严颜军帐中摇曳的灯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再传杨柏、杨丑,带火油硫磺埋伏西侧松林,若敌军夜袭。。。。。。"
话音未落,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滚鞍下马:"
报!
益州军在山下设下十面埋伏,似要困死我军!
"
张鲁猛地转身,玄色道袍扫落案头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