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符宝听着华佗的描述,喉间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
夜风穿堂而过,卷着药香拂过她束发的玉冠,却拂不散她眼底突然燃起的异样神采。
千年人参、万年灵芝——这些连华佗都叹为稀世难求的神药,此刻竟在她脑海中勾勒出父亲书房里那道雕花暗门的轮廓。
作为天师道传人之女,她自小就知道,父亲书房后的密室里,沉睡着一只镶金嵌玉的檀木匣。
那是张家祖祖辈辈传下的秘宝,更是留侯张良一脉历经多少岁月沉淀的珍藏。
幼时曾偶然窥见匣中物什,其中便有几支泛着琥珀光泽的千年人参,菌盖如盘的万年灵芝裹在素绢里,连透气的缝隙都透着股超凡脱俗的贵气。
但她更清楚,父亲将那只匣子看得比命还重。
这些珍宝不仅是救命良药,更是天师道延续数代的根基,承载着庇佑教众、济世安民的庄严使命。
平日里,父亲连提及此物都神色凝重,若她贸然开口索要,无疑是在触碰父亲最敏感的逆鳞。
"
先生,可否让我瞧瞧这位壮士?"
张符宝垂眸掩下眼底翻涌的思绪,广袖下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药囊,"
学医之人总存着几分痴念,或许。。。。。。能有些新法子。
"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既盼着内室中的病患当真危在旦夕,好让父亲为大义松口;又害怕只是寻常病症,自己这番逾矩之举,会让父亲失望。
医馆的烛火突然明灭不定,映得华佗布满皱纹的脸忽明忽暗。
老郎中望着眼前少年故作镇定的模样,微微一叹,领着张符宝走向西厢房。
张符宝深吸一口气,锦靴踏过门槛时,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仿佛连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
三更梆子穿透寒夜,华佗领着张符宝立于西厢房门前。
老郎中枯瘦的指节叩响雕花木门,指腹触到门板上凝结的霜花,寒意顺着指尖直往骨缝里钻。
"
谁?"
门内骤然响起的女声裹着警惕,烛火在门缝间剧烈摇晃,将两道人影拉得扭曲变形。
"
姑娘,是我。
"
华佗下意识抚了抚斑白的胡须,苍老的声音在廊下回荡,"
忙完了,想着你这边。。。。。。"
话音未落,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衣袂扫过屏风的窸窣,再无应答。
张符宝望着紧闭的木门,束发的玉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注意到门缝处透出的光晕微微颤动,隐约可见晃动的人影——显然屋内之人正隔着门打量他们。
"
这位小友对医道颇有见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