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蛟抬起头,看着曹豕,眼中带着一丝悔恨,叹气道:“我知道了,哎,我也是一时昏了头。”
曹豕道:“五哥,你也别太自责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圣上没有杀你,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曹蛟道:“你说得对,我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某一日,京兆尹衙门所在的街道上,人群熙攘,聚集了大量士子,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原来,那曾经风光无限,嚣张跋扈的曹蛟,竟要来衙门报到,而且还是做刽子手。
曹蛟可是皇亲贵胄,当今皇帝同父异母的兄长,身份尊贵,威风八面,不可一世。
现如今因为“杀良冒功”,一道圣旨将他从云端打入了泥潭,被免去官职,削去爵位,沦为了刽子手。
当曹蛟的身影出现在京兆尹衙门时,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
只见他身着一身粗布麻衣,往日那高傲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落寞。
曾经跟随他的那些奴仆,此刻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宛如一只被拔去利爪和獠牙的猛虎,狼狈至极。
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官场传开,军中更是人头滚滚,皇帝借着曹蛟之事,大刀阔斧地整顿军纪,那些军中贪污受贿、克扣军饷、杀良冒功的将领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揪了出来,或被斩首示众,或被削职为民。
西南的士子们,如宋巨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欢呼雀跃,看到曹蛟受到如此惩罚,只觉得大快人心。
宋巨站在人群中,激动得满脸通红,挥舞着手臂,高呼道:“圣上圣明!圣上圣明啊!这等恶徒,早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周围的士子们也纷纷响应,一时间,呼喊声震耳欲聋。
而那些大儒们,更是趁势而上,纷纷颂扬皇帝“铁面无私,心系百姓”。
大儒们或是挥毫泼墨,写下歌功颂德的诗文,或在学堂之中,向学子们宣扬皇帝的英明决策。在这些大儒们的口中,曹鲲已然成为了千古一帝,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当然,众人心中都清楚,什么“天子犯法与民同罪”,那不过是一句糊弄老百姓的漂亮话罢了。
聪明人都知道,曹蛟毕竟是皇帝的亲哥哥,能免官削爵,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更何况,皇帝还将他贬为刽子手,这对于皇亲国戚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羞辱。
刽子手,在世人眼中本就是一个低贱的身份,执行死刑,被认为是在积累“恶业”,会被认为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这种思想使得人们对刽子手心存恐惧和歧视,不愿意与他们交往,每日与血腥和杀戮为伴,被人唾弃和忌讳。
皇帝这一举动,可谓是“大义灭亲”,惩罚力度之大,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许多世家子弟、大儒名士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事,亲自前往京兆尹,想要亲眼看看是真是假。
当他们来到刑场,看到曹蛟手持鬼头刀,面色阴沉地站在那里时,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位世家子弟看着曹蛟,眼中满是震惊,喃喃自语道:“这皇帝,太狠了!对敌人狠也就罢了,对自己人也如此狠心,看来,我们以后都得夹起尾巴做人了。”
旁边的一位官员点头附和:“是啊,皇帝此举,无疑是在警告我们,莫要触犯律法,否则,无论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都将受到严惩。”
有了曹蛟这个典型,当朝的皇亲国戚、文武大臣们都收敛了自己的骄横之气。
那些平日里仗着自己的身份,在京城中横行霸道的皇亲勋贵,如今出门都变得谨言慎行,而那些文武大臣兢兢业业地处理政务,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犯了律法。
显然聪明人都在猜测,曹鲲作为开国皇帝,此举十有八九是在“立威”,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这个时候冒头,去挑战律法,那就是往刀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