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浅道:“宣纸泛黄,最起码生产已有一年的时间,而宣纸上面的字迹,与江左副使近乎一模一样……
而此宣纸,正是相府长子的专用之物,皇上不信,大可遣人去查,一查便知。”
苏池死死的盯着老皇帝手中的宣纸看,当初因为自己才高八斗却为庶子,身份低微,娘亲为使自己心中平衡些,所有的吃穿用度,皆与嫡子无异。
而文房四宝……更是差人特别定制,若是老皇帝遣人去查,一年前的真相便真的……
老皇帝似是起了薄怒,他的视线凌厉的扫向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苏普,道:
“你,能够证明当日苏爱卿没有犯罪的证据?”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苏普的身上,苏普浑身冒着冷汗,他身子抖了抖,音调颤动。
“回回皇上,那那日三公子被被罚闭门思过,是草民守门,而那门是上锁的,三公子自己是,是无法自己出来的,只只是后来……
草民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等草民醒来,三三公子已经不见了……”
一个被锁在柴房里的人,试问……他自己要怎么出来,而出来,只为玷污一个姑娘的清白?!
“江左副使,”老皇帝突然开口,苏池的腿一软,心下发慌的走到苏子浅身旁,跪下。
“皇皇上……”
老皇帝瞅了脸色苍白的苏池一眼,福公公将他手中的物证递到苏池眼前,老皇帝道:
“之于苏爱卿的人证物证,江左副使可有话说?”
苏池接过那几张宣纸,他瞳孔蓦然一缩,他有做生活点滴记录的习惯。
那日的事情,虽让林清清误认为是苏子浅对她行了不轨之事,但他却还是恐慌的,待将此事记录下来,他才稍许平静了些……
可……
可与太子一同游历过后,那本记录自己生活点滴的本子,连他都不知放在了何处,苏子浅亦没有机会入他的院子,他是如何寻到了?!
心头一片片发凉,他忽然质疑,昔日的苏子浅到底是不是在藏拙……
“嗯?”见苏池迟迟不答,老皇帝一个轻咦袭来,苏池差点溃不成军。
“微臣……微臣……”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惨白惨白的,他该怎么说……
说什么……
说这字迹是旁人模棱的,可宣纸是他的,又有年限限制,说了有用么……
何况,这宣纸上的内容如此详细……
老皇帝随便查上一查,基本上都对的上……
他……无处可逃……
苏子浅轻声道:“江左副使,伏罪罢。”
君寒眸中有暗香浮动,唇角微弯,他看着苏子浅那张沉静而清秀的脸,越来越觉得,顺眼……
苏池忍着上前把苏子浅掐死的冲动,低首,他重重的闭上了眼睛,“回圣上的话,此事,的确……是微臣所作,微臣没有话说。”
众人的表情惊诧,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年前的真相,怎么会是这样?!
并非是苏子浅玷‐污林清清,而是苏池……
那当初此事暴露之后,苏池承诺太尉娶之为妻的事情……也都是做戏博好名声的了?
“大哥……”苏染乐不敢置信的呼出声来。
香贵妃手上把玩着的指甲,蓦然断裂,居然,认罪了……
难道大哥不知道如今爹爹不在此处,若他被惩处,没有人能帮得上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