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容是前所未见的,芷衣看得出,那里面含着阴鸷和隐隐的怒气。
芷衣拿过虹彩手中的帕子,捂在伤口上,上前两步,“王爷,王妃说的有道理,她是王府的女主人,理应帮助王爷处理府上的事务。另外,我们娘儿几个蒙王爷同情,在王府叨扰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离开了。多谢王爷连日来的照顾,我们……”
话没说完,却被辰王妃给打断。
“这……,其实也没有必要马上就走。你……好像还在坐月子吧?等出了月子再走也不迟……”神色自然了许多,似乎从芷衣的话中听出了她与王爷之间并无什么见不得人的瓜葛,遂,顺水推舟,加以适当的挽留。
占辰沉默了片刻,忽然走了出去。
辰王妃见状,轻蔑地剜了芷衣一眼,一扭脸儿,也跟着往外走。
然,却看见辰王爷站在院子里,并未出院门。
“王爷,您这是……”她走上前去,心里有点发怵。
毕竟,大婚这么久,他们两个说话的次数都能数得过来,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更是少之又少。
只见辰王爷转过身,冲她灿烂一笑,“王妃,帮我个忙。”
自称“我”,而非“本王”,这在两人的交谈历史上是十分罕见的。
辰王妃心想,一定是自己刚刚挽留那几个女人和孩子,表现出了大度,令王爷对她心生好感。
遂,用力点头,“好,王爷只管说便是。”
“帮我举着这个。”辰王爷把手中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递向了辰王妃
。
辰王妃不疑有他,紧紧握住,认认真真地举着。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占辰一只手握住辰王妃举棒子的手腕,狠狠施力往下挥去,而他的另外一只手臂则不偏不倚地迎上了棒子。
“咔嚓”一声响,棒子断了,占辰的手臂也耷拉在了身侧。
辰王妃傻眼了,半举着还在手中的棒子,愣愣地看着疼得单膝跪下的辰王爷。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管家领着大夫从外面跑进来。
两人看见眼前的一幕,顿时都惊呆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帮本王看看骨头是不是断了……”说着,占辰顿坐在地面。
管家和大夫赶紧上前来,搀扶王爷起身往屋子里走。
望着三人的背影,辰王妃手中的木棍“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占辰闻声止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想来,即便是皇上亲自指的这门婚事,可为了本王的人身安全着想,他也会亲自下旨准许你我和离。你放心,本王不会休你,自然,如你所言,也废不得你。和离,已经给足了你和你们刘家面子。如果你愿意,本王还可以昭告天下,说你与本王并无夫妻之实。哪怕,要本王承认自己不能人。道,也无所谓。”
说罢,转身,被搀扶着进了屋子。
辰王妃傻愣地站在原地,摇晃着,踉跄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石板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也不懂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刻,她被委屈和耻辱包裹着,整个人都要透不过气来。
而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进了屋子之后,却没有让大夫给他瞧伤。
“赶紧的,给她看看脸上的伤。”疼得“咝咝”抽气,却还是顾着让大夫先给女子查验。
管家张了张嘴巴,想说话,却被主子一眼给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