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睨了她一眼,“急什么?到时你就知道了!”
送礼,自然要送一份令人意想不到的礼物咯!
新婚夜要做什么,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
可若是新郎倌儿岿然不动,任凭新娘再风姿绰约也没办法成行,那算不算是一大憾事呢?
哈哈!想想就觉得过瘾!
芷衣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说:闺女啊,你爹如此不着调,咱是不是得治一治他?那,娘给他下点药药,只当是送他的新婚贺礼。宝贝儿啊,千万别说娘歹毒哈!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么,是不是?
遂,一整天,心情怡然到看什么都顺眼,连虹彩毛手毛脚做错了事都没有被她训斥。
直到黄昏时分,一个不速之客倏然到访,破坏了芷衣的好心情。
芷衣刚用完晚膳,吃得有点撑,便在殿内来来回回溜达。
自打孕吐消除之后,她的胃口好得没话说。
虽然七八天前才被虹彩的“忠心”给折磨过一次,但体力恢复得尚可。
因了她苏醒后跟暴君的一闹,虹彩也跟着幸免,没能遭受到暴君的惩处。
但这奴婢知
道自己做错了事,待众人都离开后,跟芷衣好一顿赔礼认错,且信誓旦旦地要主子惩处她,以免日后再行差踏错。
芷衣本来是挺气的,但很想为腹中的孩子积德,便宽恕了虹彩。
经历了这么一遭,虹彩对主子的忠心程度瞬间上了一个台阶,登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七八天来赎罪似的照顾,也是令芷衣加快恢复的一个重要因素。
这不,连主子散步走动她都要搀扶着。
“娘娘,您得小心着点。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不能吃不饱,也不能吃太多,这个量啊,可得掌握好了……”絮絮叨叨,就好像对生孩子有好多经验似的。
芷衣不搭茬,随婢女嘟囔。
有时候她在想,有这么个人在身边碎碎念,未尝不是一种小幸福。
怎么都比一个人独自承受所有要好吧!
主仆俩正走着,一个矫揉造作外加飞扬跋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哟,禾妃,这是在散步吗?啧啧啧,被禁足了真惨,只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溜几圈!”
芷衣和虹彩抬头看去,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不知何时已然站在门内,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表情倨傲的宫婢。
女人相貌娇媚,眉眼之间有股子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但见她穿着一身儿绯红色长裙,套着同样颜色绣满了金色花朵的罗襦,双手连同两只小臂放在白色暖手的裘筒里,迈着小方步,颤颤巍巍,走了过来。
她身后的婢女,一个抱着主子刚脱下的锦裘,另一个挑着一盏琉璃宫灯。
架势十足!
“你谁啊?怎么能擅闯玉凉轩?”虹彩的犟脾气上来了,呜嗷着质问。
若不是还得搀扶主子,她恨不得冲上去把这几个不懂礼数的东西给搡出去。
“放肆!你个狗。东西,竟敢跟本宫如此嚣张!来人哪,掌嘴!”陌生女人微微昂首,颐指气使地下令。
话音落地,她身后拿锦裘的宫婢把锦裘放到另一个宫婢怀中,这就冲上前来,准备对虹彩下手。
“谁敢动她一下试试?”芷衣上前两步,抬手,“啪啪”扇了那婢女两个响亮的耳光,“给我滚出去!”
婢女受了惩处,不敢再上前,而是转回身,望着自己主子,委屈得直掉眼泪。
“禾妃,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当着本宫的面,就这么殴打本宫的婢女,是不是太过分了!”陌生女人指责道。
“哟呵!你还敢恶人先告状?”芷衣心下已经猜出此女的身份,更加不屑一顾。
“你虽然比本宫早入宫几个月,可是,阖宫上下乃至整个苍域国都知道皇上是如何对你的!一个被禁足的女人,肚子里怀了谁的孩子都不知道,也就是皇上好性儿,愿意跟你较较真儿,等孩子出生了,看看到底是谁的血脉。就为这,你就把自己当人看了?实在是自不量力!别以为等到瓜熟蒂落生下龙裔,就能够飞上枝头去!皇上在乎的是孩子,到时,你这个丢尽皇家颜面的女人,能否保住性命都难说呢!”女人恶语相向,字字句句阴狠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