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父亲告诉儿子,你这些年其实是在当年谋害父亲的凶手眼皮子底下做生意,交的那些意气相投的朋友注定都要是敌非友……
作为儿子的熊愚能怎么办?
何况熊天韦也没给熊愚选择的机会,熊愚原本只是按照惯例清点着货物,结果里面竟然还有一封他父亲写来的家书,还嘱咐说要在无人的时候亲自打开,熊愚不疑有他的照做了。
结果信封一拆。
人就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回过神来时,熊愚被传送到了精神抖擞的父亲面前,父亲道出了当年的真相:“愚儿,当初没告诉你,是因为我们钱庄还没有资格讨这笔债,但现在为父已经突破了,时机也已经成熟,也该把这笔债讨要回来了……”
安顿好了从玄雍国而来的皇子及其随行人员们,熊愚回到了位于四面岛中心地带的大宅子里,用一次次的颔首微笑回应了一声声少东家好的招呼声后,熊愚看见他的父亲懒懒地躺在一张摇椅上。
左手边是沏好的香茗,右手则把玩着一枚石印章。
摇椅随着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
儿子回来了,八方钱庄的大东家熊天韦便坐了起来,摇椅不再摇晃:“回来了?血皇子他们一行人都安排好了?那位殿下的脾气可不怎么好,没有太为难你吧?”
“没有。”
熊愚摇了摇头,虽然那位潜龙榜排行第二,仅陈家小姐之后,绰号为血皇子的玄雍皇子确实是有些嚣张跋扈,但相较于他这些年当个大掌柜遇到的那些刁难相比,确实不算太为难。
“爹,你手里这枚印章是什么?法宝吗?”
熊愚注意到了熊天韦把玩着的印章,他不记得父亲以前有这样的爱好,况且这枚印章随着熊天韦手指的转动,隐隐流淌出了强大的气息,不似凡物。
“确实是不得了的法宝,这可是黑道人的心血之作,里面蕴含着他的空间大道,若能将其参透,为父我的力量定然能够更上一层楼,即便参不透,有这法宝在手,我的力量也能强大不少。”
“黑道人的法宝?爹这是花了多大的代价,从黑道人哪里买来的这枚印章?”
“不是买来,是有人送来的。”
熊愚是真有些惊讶:“谁这么大方?”
熊天韦顿了一下,虽然有犹豫,但在儿子面前还是没有隐瞒,轻声说道:“是天魔教的教主黄农人送来的。”
熊愚面色一变:“爹,你竟然还和天魔教有来往?”
“呸!谁和那群疯子有来往?你爹我含辛茹苦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这八方钱庄,是嫌这富可敌国的日子过得不够潇洒还是命长了,非要去和那群毁灭世界的疯子尿到一个桶子里?谁和他们挨得近,准会被他们弄翻的马桶溅得满身屎尿!”
熊宇看了眼熊天韦爱不释手的石印章:“那父亲你这是?”
“印章是黑道人的东西,没有魔气,这是实打实的好东西,那群疯子白送给我……有这天大的便宜我能不占吗?”
“天魔教为什么会对父亲示好?”
“呵呵,大概因为他们和天下人一样,都认为陛下是鬼迷心窍吧,想想看,如果他们坚定的认为陛下成不了事,那在天魔教的眼里,我们做什么都是在为他们做嫁衣,会这么无私的帮助我们就可以理解了。”
陛下……
熊愚不是土生土长的大焱人,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为玄雍国效忠,毕竟以前的八方钱庄在父亲的引导下,向来是恪守中立只做生意,不会参与这些国与国之间的纷争。
造成这一切变化的缘由,熊愚也是一个月前才得知。
“爹,等下我去见见大焱来的人吧,毕竟他们当中有人是我以朋友的名义邀请来的,他们来了后我却不出面,这有些……惹人生疑。”
“嗯,见是要见的,不过……愚儿,你应该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知道的父亲,我只是去安抚他们。”
“你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信你,但你也要记住了……大焱王朝可是想要你爹的命,想要夺走八方钱庄,如果不是你爹福大命大挺了过来,我们父子二人现在都不知道埋骨何处了,我们父子虽然是生意人,照理说是利益为上,但这已经是死仇了,不把债讨回来,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