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认主吗?”
“不能。”
“那怎么知道是我的?别人还不是能够抢走。”
“叩”姜紫头顶一痛,就见范喜绷着脸道:“我的就是你的,谁敢从我手中抢。”说到这里,他又在她头顶敲了一下,“以后不许拿小桃子当法器用!”
别当他在阵中没有看见,这笨女人,真是气死他了。
姜紫“嗯”了一声,那不是情况紧急嘛。瞪了他一眼,他挑着眉看过来,“还不答应?”
“好,好,好。”说的她像是后妈一样,那也是她生的,她难道真的会让小桃子有事啊!
“呀,差点忘记了,那老狐狸还在……”姜紫说着就往老狐狸的方向看去,刚才她只是匆匆一眼,看到捆绑了老狐狸的缚灵索好像是断了,刚才急急忙忙的找范喜,倒是不觉得如何,现在看到老狐狸已经站起来了,地上正是断裂成几截的绳子,顿时心中又开始疼起来了。
两个法器啊!
就这么都毁了,那鹤嘴镰简直就是该死啊,她现在除了一个乌龟壳,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姜紫还在痛心疾首,范喜已经带着她上前去了,那狐狸还定定的看着鹤嘴镰消失的方向,神色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过那笼子,刚才范喜将地面融化,这笼子外的冰霜也融化了,里头的玄虚子还在,也是好好的活着的,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外伤,至于内伤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精神有些不济,躺在笼子里,只一双眼睛还动了动。
终于到了两父子面对面的时候了。
姜紫收敛了情绪,反手揽住范喜的腰,神情严肃的陪着他静静的站在老狐王的面前。
就是他要弑父,她也会陪着补刀的。
父子相见,范喜看着像是瞬间老了几千岁,神色黯然的老狐王,心中一派平静,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发狂,将他给杀了!
最不济也会掐住这老狐王的脖子问他,他怎么不再自己出生的时候就杀了他。
这老狐王对他到底有没有产生过一丝的父子情?
血脉相承,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对自己的儿子也能下得去手,放任兄弟相残,一次,两次……
他还想问问,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命格,才对他视而不见,弃之不顾?对那些璠麟送发出来追杀令也听而不闻?
命格真的就这么重要?
他是多出来的一个,就真的必须死吗?
他们凭什么说他是天降煞星,天生带煞?
他跟璠麟出生之前,狐族中长老只是占卜出,狐王妃腹中两子,必有一魔,乃天降煞星,会为狐族乃至整个妖界带来灭顶之灾。
那凭什么就是他?
就因为他在狐王妃腹中犹如神助,没有任何伤害?
可真的面对了,有机会问了,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知道答案,以前那些萦绕在他心头犹如魔障一样的问题,他却不想再问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了,知不知道答案已经对他不重要了。
先前因为看见他和璠麟的互动产生的愤怒和羡慕,也像是突然之间就消散了。只余下平静。
尤其,那个璠麟不就是因为嫉恨他,才产生了心魔么,甚至落得今天的下场,虽然在范喜看来,璠麟嫉恨他很没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有让璠麟这天子骄子嫉妒的地方,不是么?
也许不全部是坏事。
他心中突然豁然开朗,再不见一丝阴霾,还揪住这些问题做什么?
他接下来要做的是带着妻儿寻找上界的通道,将那咒师给解决掉,从此,天高水阔,只当这天地间的一对看客,才是逍遥自在。在漫长的时光中,这一万年,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何况没有这些对待,他怎么会遇到姜紫?没有姜紫,他的人生大约就是跟璠麟一样,修炼,突破,娶妻,生子,修炼。
好吧,他的人生也是如此。
范喜低头看了看姜紫,见她神情凝重,一手紧紧蜷着,他丝毫不怀疑,只要他一动,这笨女人也会跟着他一起。
他的唇角突然勾起来,发自心底的露出一抹愉悦来,因为她,他的人生就是跟别人的不一样!那个璠麟反正是比不上的。
天狐族子嗣稀薄,所以对此是极为看中的,当然,多胎的除外,范喜知道的也就是他跟璠麟,只能存其一,这老狐狸也只有一个璠麟,而璠麟现在的情形,走火入魔,困在鹤嘴镰中,下落不明,对这老狐狸已经是极大的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