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过来不同的是,绿萼心里早就没有了心里的那些急迫和希冀,反倒觉得路途亦不算是漫长,云义自打绿萼手刃匈奴单于之后,对绿萼更多的却是景仰,只恭恭敬敬的待绿萼,道让她有些受*若惊。
云义将水递给他,只说道:“娘娘,明日早上便可达到莲洗寺。”
绿萼并未接过,反倒说出了压在心底已久的疑虑,“昔日在宜州知府的府邸,云大人为何肯替我仗义执言?你我毕竟是素未平生之人。”
他沉默良久,眉宇紧皱,好似整个人都陷在浓郁的回忆里,“娘娘很像我昔日的娘子。”
“那你的妻子定是美艳的很。”她才说出口,便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只怕他会误以为自己夸自己貌美一般。
谁知云义却未注意到,反倒满脸郑重的说道:“属下的娘子,论美貌万万及不上娘娘的万分之一,可娘娘那日手刃知府的狠绝,和眼里的坚韧却像极了臣的娘子,她的性子与娘娘亦是十分的想象,否则不会带着腹里的孩子,离开属下,让属下悔恨终生。”
绿萼只觉得心下凄然,可怜天下这般痴情的男人。
*************
绿萼从后门随着云义瞧瞧的进了莲洗寺,那替身的女子日日面纱掩面,又有浣月在一旁陪着,自然无人怀疑什么。
倒是浣月瞧见绿萼回来,脸上满是欢欣,便问起她在潼城的情形,她只将事情告知于她,待到她听闻她手刃单于之时,便道:“娘娘,若此事传到皇上耳中,可了不得了,天下论美,谁能比得上您,皇上定会想到定是你去了边关。你偏偏人又在宫外……”
她心里霎时一凉,只感叹浣月果真比她想的周全,整个人亦是担忧起来,便吩咐道:“你只管说我的眼睛好了,回宫罢,定要在王爷凯旋而归之前。”
浣月只赶忙传了信给宫里,只说绿萼的眼睛好了。不过一天的时日,快马加鞭的圣旨便到了,只说绿萼晋封为萼妃,入住朱鸾殿。
她接到圣旨猛地一惊,朱鸾殿乃是皇上昔日为丽妃所建,如今却让她入住,亦不知是喜是悲。
一干的众人只赶忙给绿萼道喜,只快马加鞭的送她回宫。
*************
茜纱在灯光火影中摇晃,整个宫殿灯影幢幢。
门轻轻的被推开,一阵凉风袭来,绿萼从锦榻上惊起,睁开眸子,隔着幔帘,只见李胤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紊乱,绿萼离得那样远,却依旧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
“皇上,您喝酒了?”绿萼低声问道。
“朕心里烦乱的很,便多喝了几杯。你的眼睛竟好了,朕一定好好的赏赐他们。”
绿萼搀扶住他的肩,他的身子那样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刚扶他入榻,却不料他伸手一拉,二人便双双滚落到柔软的锦榻上。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双手不由自主的牵制住她的衣襟。她霎时明白过来,那日他与王爷一番芸雨之后的痕迹,并未消散。
她不由自主的推开他的手,满脸紧张的道:“臣妾来了月信,恐怕不能侍寝,还望皇上去别的殿罢。”
他迷离的睁开眼眸,眼里却涌现出几分失望,过了良久,替她将衣襟牵扯上去,只说道:“朕不碰你便是,你以后莫要再说要朕去旁人宫里这样的胡话,你若再这般的拒绝朕。”
绿萼重重的点了点头,过了良久,再瞧不见任何的声响,待她扭头去瞧,他却早已经睡下。
她不知他是否睡着了,便试探着问道:“臣妾听闻皇上新得了一匹汗血宝马,改明个带臣妾去瞧瞧。”
“恩。”过了良久,他才说道。
待到她醒来,却瞧见身上的锦榻上空荡荡的,她的心猛地一紧。
绿萼捏着银簪,拨了拨熏炉内的沉香,只觉得一阵烟雾缭绕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