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有心问鼎皇位的人都不愿看到这个结果,可惜当他们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对了!”楚凌欢突然眼睛一亮,“子涯,你方才说世间有血寒玉解不了的毒,是什么?你能弄到吗?”
邢子涯摇头:“弄不到。”
楚凌欢又问:“谁能弄到?”
邢子涯居然笑了笑:“秦师兄,我是说,秦铮。”
十几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叫了那么多年师兄,张口就来。
楚凌欢一愣,气不得笑不得:秦铮对楚凌云死心塌地,让他下毒?等天下红雨比较快,难得邢子涯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回答。
“除了他呢?”楚凌欢吐出一口气,“还有谁能弄到?”
“没有人。”邢子涯又摇头,“至少我不知道。”
楚凌欢摸着下巴:“那么这种毒究竟是什么,你总该知道。”
这一次邢子涯终于点头:“美人泪。”
美人泪?这名字真好听。楚凌欢目中光芒闪烁,不自觉地轻摸着下巴。
回到琅王府,端木琉璃突然笑了笑:“凌云,你猜他们此刻都在想些什么?”
楚凌云潇潇洒洒地扬了扬头:“如何弄死我。不过没关系,就怕他们不来。”
端木琉璃目光微闪:“你的意思是……”
“他们不来对付我,我哪好意思主动出手?”楚凌云笑笑,一本正经地说着,“我说过,自从有了你,我越来越心慈手软了,得等他们先动手,我才能还手,不然会不好意思。”
端木琉璃吐出一口气,懒得理会他:你这根本就是在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好不好?是怕他们太快被收拾了,就没得玩了!
看到她打了个呵欠,楚凌云温和地笑笑:“累了?洗洗睡吧。”
说完他转身要走。端木琉璃倒是一愣,本能地一伸手:“你……”
楚凌云脚步一顿,微笑如常:“有事?”
端木琉璃有些迟疑,却不知如何开口。二人成婚至此已一年有余,却一直清清白白。之前楚凌云说生怕等不到血寒玉,不愿误她终生,可是如今剧毒已解,为何他还是没有与她圆房的打算?
抿了抿唇,她淡淡地笑了笑:“没事,一切小心。”
知道她没有说实话,楚凌云却不做解释:“我知道,放心睡吧。”
房门很快被掩起,端木琉璃的心倒是平静如常。很多事情都要顺其自然,太过刻意反而不美。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二人正在厅中闲聊,秦铮连蹦带跳地走了进来,满脸饶有兴趣的笑容:“王爷,王妃,有客人。”
自楚凌云重新站起,他不再担任推轮椅的职务,常觉得手脚没处放。
看他一眼,楚凌云笑笑:“蓝月白?”
“哇!王爷好聪明!”秦铮诚心夸赞,“他说他日夜兼程赶来的,希望立刻见到你们。”
“我估摸着他也该到了,除非他真的不怕我血洗天上阁。”楚凌云的眸子高深莫测,“让他进来吧!”
秦铮领命而去,不多时带着蓝月白进了大厅。这个原本俊朗明媚、潇洒倜傥的翩翩公子此时显得有些狼狈,不但风尘仆仆,而且双目无神,眉宇之间更是带着一抹明显的疲倦,不过他倒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副阁主江流苏。
进了门,他先是一声苦笑,接着双手抱拳:“琅王,我来领死。”
楚凌云看着他,眸子并不是多么冷,却很锐利,不过不等他开口,蓝月白已接着说道:“琅王不要误会,流苏并非我的帮手,只是为了替我收尸的。即便琅王将我碎尸万段,收也收不起来,她也好替琅王清理干净,免得脏了琅王的地方。”
楚凌云点头:“好。”
端木琉璃低头用锦帕沾了沾唇角,其实是为了掩饰笑意:这个蓝月白,还懂冷幽默。
大约是知道已经难逃一死,蓝月白轻轻回头看向端木琉璃,眼中立刻映出一抹美不胜收的冰蓝色光芒。端木琉璃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蓝阁主,别来无恙?”
蓝月白一声苦笑:“本来无恙,不过马上就有恙了。之前多有得罪,王妃若不解气,可与琅王一起上。琅王,动手吧。”
楚凌云淡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任我处置了?”
“是。”蓝月白毫不犹豫地点头,“任由琅王处置,我绝无怨言,而且不会反抗。不过此事与天上阁无关,还请琅王高抬贵手,放过我阁中弟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楚凌云不置可否:“转过身去。”
蓝月白一怔,接着乖乖转身:说了任你处置,你吩咐,我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