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三人闻声抬头,果然发现一个戴着帽子的男子正往这边飞奔,身后则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边跑一边尖声大叫,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过分。”狼燕冷哼一声,刷的窜过去拦住了那小偷,“站住!钱袋拿来!”
一看去路被堵,小偷也急了眼,刷的一个急刹车,紧跟着向右一拐飞奔而去。狼燕气得咬牙,然而不等她展动身形去追,便见人影一闪,一个温和的声音跟着响起:“朋友,不劳而获是可耻的,还是把钱袋还给人家吧!”
一句话的功夫,他已轻轻松松地将那小偷制服,顺手夺下了钱袋。端木琉璃等人定睛一看,各自抿唇:蓝月白。大哥,咱们跟你也太有缘了吧?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上?
那小偷一试便知碰到了高手,立刻连声讨饶:“好好好!大侠,钱袋给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此时,那妇女已追到近前,接过钱袋气喘吁吁地呵斥道:“狗三儿!我就知道是你!以为戴个帽子我便不认识了?我说你这偷鸡摸狗的臭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原来是个惯犯。狗三儿耷拉着脑袋,片刻后嬉皮笑脸地连连作揖:“韩大娘!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快向这位大侠求求情吧!我小时候您还抱过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在这人手里吧?”
韩大娘叹了口气,果然对着蓝月白行了一礼:“这位大侠,多谢您啦!这小子一贯的手脚不干净,不过人还不算坏到了家,您就高抬贵手,就当放个屁,把他放了吧!”
果然是乡野之地的人。蓝月白微微皱眉,却接着放开了手,含笑说道:“您不必客气,我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既如此,饶他去吧。”
狗三儿如获大赦,立刻逃也似的跑没了影儿。等韩大娘也千恩万谢地离开,蓝月白才上前几步来到端木琉璃等人面前施了一礼,含笑开口:“这位小兄弟侠义心肠,在下十分佩服。”
“先生客气,”对他本就没有好感的狼燕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我不过是喊了一嗓子,哪比得上你单手擒贼那么威风。”
“三弟,不得无礼!”端木琉璃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微笑致歉,“先生海涵,我这三弟性情鲁莽,说话也不太中听……”
“不敢不敢!这位公子才客气了!”蓝月白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却仔细地盯着端木琉璃的眼睛看了片刻,“是在下鲁莽,真真过意不去。”
接触到他微波闪烁的眼眸,端木琉璃的心居然不自觉地一跳,竟有些不敢跟他对视,立刻含笑说道:“我们兄弟还有事要办,告辞。”
蓝月白目光一凝,笑容依旧:“几位请。”
待三人走过,他的笑容渐渐消失,闪烁着令人看不懂的微光。
回到客栈的房间,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苏天宁便敲门而入:“王妃,凌云有密信送到,要你亲启。”
端木琉璃点头,接过密信展开一看,目光不由一凝:“原来是这样?”
苏天蔻颇有些好奇:“怎么了?”
端木琉璃也不说话,直接将那封信递了过去。苏天蔻看过,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这可怎么办?琅王府距此十万八千里,难道这一路上都要昼伏夜出?即便如此,只怕也……”
端木琉璃目光闪烁,轻轻摇头:“这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将血寒玉自顺元帝陵带出来之后,如何躲过所有人的眼睛!”
既然要阻止琅王得到血寒玉,那些人必定一刻不停地守在陵墓附近,即便能够杀出重围,消息也已经泄露,这一路上万一一个失手,楚凌云必死无疑!
苏天宁也已经看过密信,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们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假装安排一部分人保护假血寒玉上路,另一部分人则带着真玉隐身暗处前进。”
“密信你已看过。”端木琉璃摇头,“如果他们看不到信中所说的现象,岂不就知道那是假玉了?”
苏天宁一怔:“这……这种现象不能仿造出来吗?”
“不能。”端木琉璃摇头,“即便能仿造,也只能瞒过那些普通人,瞒不过真正的行家。凌云尤其在信中提到,他最大的对手也已经赶到,万万不可打算用仿造的法子瞒过他,那根本是徒劳。”
兄妹二人不由对视一眼,苏天蔻接着问道:“那凌云哥哥可曾提供什么好法子给我们?”
“没有。”端木琉璃扶额,“他说我比他聪明,法子我自己想。”
几人齐齐一怔,继而苦笑起来:琅王,您这是纯粹耍赖来的?
狼燕挠了挠头:“那王妃可有法子了?”
“有。”端木琉璃一本正经地点头,接着在众人期盼加惊喜的目光中凉凉地加上了一句,“正在想。”
几人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欲哭无泪:琅王,王妃,你们可真是夫妻俩!
“不过。”端木琉璃又加上一句,“我会想到法子,不必着急,你们先回去休息。”
几人点头,各自散去。端木琉璃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眸微微地闪烁着。
凌云最大的对手是谁,他并未提及,但是很显然,能够被他放到如此高的位置,来人绝对不简单。也就是说只要血寒玉被她从帝陵中带出来,无论如何隐藏,都瞒不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