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随便走,按照道理来说,我这接二连三的玩死,地府走一遭,猛鬼阴差见过不少,怎么说也是掉过鸡皮疙瘩,吓裂过肝胆肾脏的主,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
可我此刻的感觉却是,地府走这一遭,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
那些我们习以为常的,视而不见的,习惯漠然的其实才是我们最珍贵的。
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
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渐渐清醒的意识,我想起我刚刚的一声大呼时,隐隐约约中,好像看见门动了一下,有一个黑影闪过,可我眼前貌似除去沉默奢华的家具,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眼花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努力提高双眼的辨识度和清晰度。
这个时候,我听到,
“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差点吓的我吐血身亡,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这小子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而且看这节奏貌似呆着时间也不短了,纵然我面前的这张脸出去冰冷之外简直可以用如花似玉来形容,但我还是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难道,这铁疙瘩刚刚看到我癫狂的舞蹈了?难道这铁疙瘩发现了我床上的汗渍尿渍和我头上霸气测漏的大包了?难道……在这个铁疙瘩面前我再也帅不气来了吗?
有那么几秒钟,我寻摸着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家伙灭口,我人生中所有的悲伤镜头都被这家伙看了个便,让人家怎能不害羞?
“你进来多久了?”我好像有点明知故问,但为了尽快打破这尴尬,也只能如此了,我多么希望这铁疙瘩能有点颜色说刚刚进来,嘛儿都没看到,该有多好。
“从你叫唤的时候开始。”我满脸黑线的听着。
“你不会都看到了吧。”这愚蠢的家伙难道就看不出我此刻多么需要一个台阶吗?
“嗯,看到了!”铁衣这真诚的表情几乎让我崩溃。
我缓缓抬起头,对着眼前的铁衣说:“其实,你不该来的,看来,我只能出手了,只能怪你看了不该看的,所以明天早上便不会再梦醒十分了。对不起,我只能灭口了,兄弟!”
这霸气的眼神,加之一脑门子恐怖的大包,让我都被自己的凶悍所征服,心里暗爽,疯狂点赞。
铁衣没有说话,活动了活动双手,我便听到咔咔咔咔的手指骨节作响,尼玛这是在示威吗?想起那个被他隔空一拳化作粉末的青花瓷瓶,我怒向胆边生,双目绽放精光,上前一步,拎着铁衣的衣襟说道:“铁哥哥,开个玩笑,讨厌,死相,人家做噩梦了而已。”
好吧,我听到铁衣一声干呕,其实我也想吐。
这要是个幼小或者衰老体弱多病的老鬼,我就直接搓手点燃噬冥捕手,以十二字真言出手了,可铁衣这身手,定然是我在还没点着捕手之火时便被放到了,以我此刻完全恢复的智商,定然是干不出如此愚蠢的事。
勾践尚能隐忍卧薪尝胆,韩信尚可经受胯下之辱,我已经很愉快的说服自己暂时妥协了。
此刻我是有文化的人,有身份和身份证的人,有背影和背景的人,头衔这么长,定然是要以智取胜的主,我最大的武器不是噬冥捕手而是智商,打打杀杀的多影响画面,不和谐。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叼一转撂倒。
“你确定没事嘛?”这家伙这不冷不热的官方语言还真是让人反感,
“嗯,没事,快回去睡吧,”我巴不得这家伙快点离开,看见我都心烦。
铁衣随着一声哦,一个闪身,电光火石间便从我身后到了门口,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
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
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关心的心境。
随着第一缕晨光穿透窗子照射进来,我终于见到了好像几个世纪不曾见到的阳光,心情大好,便决定不再计较。
反正我那些猥琐之事这铁疙瘩都熟记在心,要打打不过,要灭灭不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咬,不就是吓的尿床,其实,好像,可能,大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我才二十七岁,正在青春期,长身体的年龄……。
我给自己寻的这如此合情合理不卑不亢的理由,顿时让我内心十分坦然,总之能够活着,不管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再说了脸皮这种东西在当今社会是十分影响成长脚步的羁绊。不要脸,才成活,这地府一行,我感觉明显成长了很多,这胸怀都如此坦荡了。
真应验了那句话,挫折是最好的老师!
随着铁衣拉开的门,我看见,这时候徐伯推着父亲也进来了。依旧是如同地府鬼民的无瞳双目,洁白一身,一手举着一把纯黑纸伞,诡异的小风骚,很明显还在沉眠。
想起祖宗说的这肤色乃是洁癖袁天罡,拎着地魂苦刷出来的结果,我很同情的对着徐伯讽刺的笑着。
看来我这一声嘶吼倒是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双手抱团,连连说没事,解释着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见过祖宗崔珏了吧?”父亲笑着问道。
“咦,爸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刚才好像没有提到过祖宗的事情啊。
“我当年也这样吼过,一嗓子吼的三天说不出话来,你比我好多了,果然是最强一代。”父亲笑着给了我一个硕大的台阶,我几乎不好意思踩着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祖宗托梦,说了这事,还说你是崔家历代最彪悍的男子,也是最有可能完成破解万魂诅咒大事的人,溢美之词太多,嘴都秃噜的抽筋了。
祖宗还一直拉着我的手,说我生你的时候,把你设计的很好。”听着父亲的话,想起祖宗的形象,这口气还真是他的味道,像是专属标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