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不敢相信,她清楚的记得她上次抽血出状况时他曾多么无情的置她于不顾,她找不出什么理由会令他在同样的情况下对她的态度天翻地覆……
病床明显的陷落,楚天擎坐在床沿,低头看着阎芬芳,她没有血色的脸憔悴的像张白纸,发紫的唇瓣如两片枯萎的花瓣般在风里颤抖。
楚天擎的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芬芳,对不起。”
对不起?
因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这次抽血,那么这是她出于自愿,是为了钱,完全与他没有一点关系;如果是因为他从前对她的冷漠无情,那么,她清楚是因为她曾经过火的招惹过他,是她自作孽……
阎芬芳想问,可她不敢说话,无数的热流像是岩浆般堵塞在嗓子里,她两眼湿热而酸胀,屏住呼吸,她害怕的看着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在他面前失控的哭出来。
楚天擎的右手伸向她,似乎想抚她的脸,却在指尖碰触到她发丝的瞬间纠结的将手收回: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就算你想死至少也该先征询一下我的意见是不是?”
他声音发涩,阎芬芳听得出,而他眼中掩藏的情绪又是什么?
像是一种疼、一种怜……
阎芬芳不敢确定,对于他,她早已不敢有太多的奢求。
两个人相隔近半米远的距离沉默对望,他脸色依旧深沉,阎芬芳却感觉她与他的距离从未这样靠近过,内心的寒冷渐渐消融,化作温暖的涟漪在眼眶里一圈圈的打着转。
“楚老板,花先生想见你。”
护士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知道了。”
楚天擎仍然低头看着阎芬芳:
“记住,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
话音落下,他站起来,迈着匀稳的步子走出门去,“咔”的将门顺手带上。
阎芬芳嗓子里酸的厉害,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
花延年站在走廊里,远远望见楚天擎从抽血室里走出来,快步迎上来:
“天擎,我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楚天擎冷然看向花延年:
“芬芳是我妻子,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
花延年被楚天擎的气场震的怔了怔:
“可是小雅需要输血……”
楚天擎脸色一沉,目光变得更加凌厉:
“花延年,不是没有合适的血源,只是你舍不得出高价去买不是么?”
“这……”
花延年无话可说,的确,姿雅属于稀有血型,国内只有寥寥两家大医院有少量储备,价钱也昂贵惊人,他虽然能承受得起,但花那么大的代价远不如从阎芬芳身上抽血合适。
“你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且你对她尽不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那么以后尽可能的离她远一点!”
落下这句话,楚天擎头也不回的从花延年身边走过。
花延年怔了好一会儿,直到楚天擎走到楼梯口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