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够了吗?”
清澈若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看过去,欧阳子墨就站在浴池旁,仔细欣赏着她,璨若晶石的眸子里蓄着浅浅的笑意,他对人从来都是清冷淡薄,唯独对她,温柔体贴,与对旁人时完全判若两人。
她会心的笑笑:
“好了。”
欧阳子墨点头,轻轻在水中捞起她,将她横放在浴池旁的厚毛毯上扶她坐好。牵过浴巾,仔细擦拭她湿漉漉的黑发。
“子墨,说过多少遍了,我自己来就好。”这样的事,她还是做得来的。
他只是轻笑:
“雪儿,能伺候你是我的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磁性的声音像是竹林里的清风吹拂在她脸上,或是被他口中的气息吹动了,她眼前开始氤起水汽,抬起小手,轻轻抚摸着她滑腻的肩膀。
他的肩膀粗壮有力,结实的肌肉像是一座小山,而就在那里却有一处还没痊愈的伤疤,像是朵紫红色的花朵般不和谐的绽放在他精美的肌肤上。
“子墨……”她在他耳边轻唤。
“嗯?”他垂眸,只望见她眼中的缱绻,心倏然悸动,桃花花瓣般的浅红薄唇轻轻印向她樱桃小嘴。
她张开雪白的双臂抱住他脖子,用心的亲吻他、吸吮他,沾着水珠的姣好身子紧贴在他身上。
他的呼吸愈加沉重了,他鼻息里的气息愈加滚热,他抱紧了她,紧紧的、紧紧的,她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还有粗重的喘息,她知道他动了情……
可是,就在她的小手在他后背上抚摸时,他的身子忽然绷紧。
“雪儿,不可以。”他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头,不轻不重的将她推开,近距离看着她。
她听得出他声音干涩,她望见他眼中有浓郁的情。欲,却跟之前的几次一样,他在努力的隐忍、压抑……
心中的自责感瞬间决了堤的涌上来,挽雪双眼涩痛的厉害,抱紧他,颤声在他耳边呢喃:“子墨,我可以的,不影响的。”
她只是没有感觉,可是,她可以,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
“雪儿。”欧阳子墨轻抚着她发颤的后背:
“夫妻之间也不是一定要这样,等你好了以后再说吧。”
“我怕我好不了,你为我受了这么多苦,连这点事我都做不了,子墨,是我拖累了你。”她声音愈加颤抖的厉害。
出事后,她从腰部以下都失去了知觉,她知道男人一直压抑情愫对身体和心理都不好,医生也说过她可以进行夫妻生活,然而每一次她与他接近时,他明明动了情,却总在失控前极力隐忍住。
他怕她受伤害,他知道她没有感觉,所以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单方面的将她当做发泄情。欲的工具。
“乖,你一定会好的。”他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打她肩膀。
就算她的腿不会好又怎样呢?
他会这样一直照顾她下去,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其实也很好。
她觉得他苦,却从不知,对他来说没有她在身边才是真的苦。
“子墨,我怕,我怕,我好怕失去你,呜呜,呜呜呜呜呜……”情绪彻底失了控,她趴在他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
“傻孩子,不会的,不会的。”她每一声呜咽都似钉在他心上,他抱紧了她,真切的感受到她的颤抖,心如刀绞。
是他没办法治好她,让他的雪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
穆晓回到家时已经接近中午。
花洒的开关开了又关、沐浴乳在身上打了一遍又一遍,身上却仍然残留着楚邵琛留下的痕迹。
穆晓关掉花洒,用浴巾仔细擦拭自己的身体。
“咚!”
外面传来刺耳的响动,应该是摔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