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威出列跪地:“皇上,陈溪娘之死疑点重重,陈家金库被盗案也一样,疑点颇多,只不过都困于无对证。试问,如若樊仲并非陈家金库被盗案的真凶,那后果谁能担责?
另,不知在朝的各位,是否还记得文昭十三年川宁薛家私矿案,南川布政使马良渡被杀?”
冠文毅冲出:“他是盗银被我父发现……”
“谁能肯定冠铭飞没有欺君?”冯威质问:“堂堂南川布政使,才四十出头,马良渡要银又何需盗?”
冠文毅跪地:“皇上,臣父冤枉。当年马良渡连夜转移薛家脏银,被臣父发现,他自知无活路抵死不从,被擒后趁臣父不备,撞向刀刃丧命。这些案宗都有记载。冯威为脱罪,无凭无据肆意捏造,诬陷朝廷已故功臣,罪大恶极。臣请皇上做主。”
冯威无惧:“川宁薛家案与南泞陈家案,有一个共同点,也是两案最大的疑点,便是太干净了,都无对证。
马良渡未能活着出川宁,樊仲消失在南泞,他们都是能臣,前途可谓锦绣,惠及子孙毋庸置疑。这些哪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黄白物能比?皇上,臣请彻查南宁陈家金库被盗一案。”
伍敏之急眼:“你这是在质疑先帝?”
“先帝圣明,大雍江山万岁。”冯威高呼重磕。
沐宁侯带头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说:
一早起来写,写到现在就写了这么点。明天继续努力。
第75章
大殿陷入死寂。坐在殿上的皇帝面目阴沉,俯视跪着的百官,将扳指慢慢戴回左手拇指。陈溪娘之死背后隐藏着南泞陈家案,他很清楚。之前看过案宗,他亦生出许多疑惑,便让方达着手查,但查到一半…住手了。
因为辅国公府。
皇帝沉默,跪在边上的方达心惊胆战。到底是大理寺卿,心细如发。南泞陈家案,万不能深查啊,不然…不然先帝坑害辅国…反正不能再查了。
豆大的汗珠滴落,沈益全身紧绷,双目盯着地,呼吸却平缓。
此刻除却当事的几位,心情最复杂的就属现王。冠南侯府被督察院盯上了,直觉告诉他,冠家…不干净。
皇帝轻呼一气,沈益没错,冯威也没错,错的是…不说也罢,站起身:“退朝。”
闻言,沐宁侯双眉不由蹙起,但嘴上还是高呼:“臣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事了。沈益眉眼松了:“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他上有老下有小,不敢死也死不得。
早朝就这么结束了?不少官员心还悬着,涉事巨大,他们以为难免激辩,另冯威、沈益二人尚未被问责。迷迷糊糊,总觉不大对。
相较沈益,冯威要镇静些。他虽怕,但也知朗羡是自戕。有留书,可留书并未道谁不好。只皇上今日对事的态度…叫他不得不深思。